1.系统日志
【通知:GD系列世界巡视开始,请各组系统谨慎对待,有任何异常数据务必备份上报。】
……
【警告:检测到GD存在异动,GD目前共存在宿主1人,请系统F尽快与该世界宿主(代号林观潮,级别F级)取得联系。】
……
【回函:F报告如下,由于宿主林观潮已登出GD,意识已回收,无法与其取得联系。F建议处理方案为……】
2.不见人间许白头
咸宁帝是合格的中兴之主。
唯一被世人议论的,便是他年轻时偏爱风流,后宫佳丽三千,宠过的美人能排满整条朱雀街。可自四十岁后,不知怎的,那些莺莺燕燕再难入他的眼。
直到某一日,他在御花园撞见了一个折姚黄做簪花的少女。
那姑娘约莫十八岁,鬓边簪着新摘的姚黄,金灿灿的花瓣衬着她雪白的脸,明媚得刺眼。咸宁帝驻足,冷声问:“你不知道朕不许宫人折姚黄吗?”
少女吓得跪地,却仍懵懂抬头:“回陛下,奴婢……不知道。”
那一瞬,咸宁帝恍惚看见了另一个人——许多年前,在留园水榭边,曾有人同样澄澈的眼神望向他,轻声说:“我却只有一双眼睛,所以一时只能看见这一朵姚黄。”
他鬼使神差地将这少女纳入后宫,赐她华服珍宝,夜夜召幸。朝臣们私下议论,说陛下怕是又回到了年少轻狂时。
可不过短短数月,咸宁帝便不再踏入她的寝宫。
内侍小心翼翼地问:“陛下,可是苏昭仪伺候不周?”
咸宁帝摩挲着案头那本早已泛黄的诗集。
“美人自古如名将,不见人间许白头。”他淡淡道,“诚如是也。”
内侍不解其意,只当帝王心思难测。
可咸宁帝自己清楚。
他宠那少女,不过是因为她折花时的神态像极了记忆里的那个人。可当她真正成了他的妃子,低眉顺眼地讨好他时,那点相似便荡然无存。
——他终究是在透过她,看另一个再也见不到的人。
偶尔夜深人静,咸宁帝也会想:
若当年,他没有因为她的一句“长者赐,不可辞”就放弃强留她,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念念不忘?
哪怕她是那样的美,得到了,也许与旁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可是他终究是没有得到过。从来都没有。
3.曾闻江东多旧事
江东书院的山长林观沧,是远近闻名的大儒。
他克己修身,待人温和,连茶都只饮最淡的龙井。
学子们敬他如父兄,世家贵族以请他讲学为荣。人人都道,林先生是真正的君子,如松如竹,清正端方。
可只有江东书院的老仆知道,他们的山长偶尔会出神。
有时是在竹林,风过时沙沙作响,他站在那儿,仿佛在等什么人唤他一声“哥哥”。
有时是在芭蕉丛前,盯着新结的蕉实发呆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腰间一枚褪色的旧香囊——那里面装着几片干枯的海棠花瓣。
更多的时候,是在那株老海棠树下。花开时,他总在树下置一壶酒,却从不饮,只看着落花一片片覆满青石案。
……
某年夏至,书院设宴。
酒过三巡,学子们醉得东倒西歪,唯独林观沧仍坐得笔直。直到有人提起京中近事,说礼部侍郎家的千金及笄,容貌极盛,有“小林观潮”之称。
酒杯“啪”地落地。
众人惊愕望去,却见素来沉稳的山长竟踉跄起身,拂袖而去。
那夜暴雨倾盆。
老仆寻至后院时,林观沧正立于芭蕉丛前,执笔在蕉叶上题诗。墨迹淋漓,笔锋却凌厉如刀——
“当年手种相思木,今作他人合欢床。”
待写到“合欢”二字时,他的手忽然剧烈颤抖,墨汁晕开一大片。
老仆听见一声极低的哽咽。
再抬头时,蕉叶已被撕得粉碎,林观沧背对着他,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:“……收拾了吧。”
后来,那株芭蕉莫名枯死了。
林观沧命人移栽了新苗,却再未靠近过那片蕉丛。
学子们依旧敬仰他,说他如松如竹,清正端方。
她是他一生的暗疮与隐疾,永远无法同贰人言。
4.当时年少春衫薄
罗逢客这一生都只做了一个纨绔。
骑马倚斜桥,满楼红袖招。
他对谁都有情,只是记性不好。每次早上醒来就忘了曾经爱过谁。
……
罗逢客三十岁那年,罗家终于忍无可忍,逼他娶妻。
他摔了茶杯,冷笑:“再逼我,我就剃光了头发去做和尚!”
罗老爷气得胡子直抖:“你有那个本事吃苦?怕是连三天都撑不住!”
罗逢客大笑,转身就走。
他当然没去做和尚——因为他确实吃不了那个苦。
他只是又去了青楼,喝得烂醉,搂着新来的花魁亲了又亲,嘴里含糊喊着“潮姐”。
花魁娇笑着问:“潮姐是谁呀?”
罗逢客忽然就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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