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墟阁的晨雾尚未散尽,修复后的禁地入口已立起三丈高的星纹禁制碑。白珩指尖划过冰凉的石碑,星芒顺着刻痕蜿蜒游走,将昨夜大战的裂痕尽数抚平。远处传来清越的钟鸣,本该是早课的时辰,却不见往日穿梭的弟子身影——整座仙门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寂静中。
"白师兄!"苏瑶抱着一摞玉简匆匆赶来,鬓角还沾着晨露,"长老们正在星枢殿议事,说是有紧急军情。"她话音未落,天空突然划过三道赤红火流星,在云层中炸开成骷髅状的暗纹。
白珩瞳孔骤缩,这是南疆巫教的传讯符。三日前他刚从星凰印的记忆中得知,巫教与星渊文明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"走!"他拉着苏瑶御剑而起,破空声惊起满山灵鸟,却见那些鸟儿振翅时竟渗出黑血,坠落在地化作腥臭的黏液。
星枢殿内,十二位长老围坐在星图沙盘前。玄霄长老的道袍还残留着焦痕,手中捏着半块漆黑的玉牌,上面刻着扭曲的星渊文字。"南疆十万大山出现异动,七十二巫寨同时升起血月祭坛。"他将玉牌掷在沙盘上,原本璀璨的星图瞬间蒙上一层灰翳,"更诡异的是,各大门派驻守的灵脉节点,昨夜都检测到星渊文明的能量波动。"
白衣女子——星凰印的器灵星璇,指尖轻点沙盘,九座浮空仙岛的位置亮起血色光点:"当年星渊文明覆灭前,曾在九州布下九座献祭阵眼。黑袍人虽死,但他唤醒的星渊之力已渗透天地灵气,若不尽快找到阵眼......"她话音未落,殿外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,整座星枢殿剧烈摇晃,琉璃瓦如雨坠落。
白珩和苏瑶冲出门,只见北方天空被染成诡异的紫色,无数黑色触手刺破云层,抓向星墟阁的护山大阵。那些触手表面流转着熟悉的星纹,正是黑袍人锁链的气息。"不好!阵眼在北溟海!"星璇的声音在神识中响起,"这些触手是星渊之力具象化的产物,正在吞噬护山大阵的灵气!"
玄霄长老率先祭出本命仙剑,剑身化作百丈星光,斩向最近的触手。然而剑锋触及星纹的瞬间,竟响起金石相击的铮鸣,溅起的火星落在地面,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。白珩运转星辰诀,却发现灵力刚凝聚便被紫色天空吸走,化作滋养触手的养分。
"用星图!"星璇的声音带着焦急,"将你的灵力注入星墟阁的主星阵,我来引导!"白珩咬破舌尖,喷出精血在掌心画出星纹,整个人化作流光没入星枢殿的穹顶。刹那间,千年前镇压星渊文明的主星阵苏醒,二十八星宿的虚影在云层中闪烁,与紫色天空形成对峙之势。
苏瑶趁机祭出青鸾仙剑,剑鸣声中,无数青色剑气缠绕上触手。她素日温婉的面容此刻布满寒霜,每一道剑气都带着凤凰真火,将星纹灼烧出焦黑的痕迹。然而更多的触手从海底涌出,数量之多,竟将整片天空遮蔽成暗紫色。
就在众人陷入苦战之际,南方天际突然传来震天的号角声。七十二面绣着骷髅图腾的巫旗破空而来,巫教大祭司骑在九头巨蟒上,手中骨杖顶端镶嵌的赤色宝石,与天空中的紫色光芒遥相呼应。"星墟阁的蝼蚁们,交出完整星图!"大祭司的声音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,不少弟子当场捂住耳朵,嘴角渗出鲜血。
玄霄长老怒喝一声,周身道韵化作星河旋涡,将临近的触手尽数绞碎:"南疆巫教竟敢与星渊余孽勾结!今日定叫你们有来无回!"他话音未落,大祭司手中骨杖一挥,九头巨蟒突然分裂成七十二条小蛇,每条都缠绕着血色咒文,朝着星墟阁弟子扑去。
白珩在星阵中感受到剧烈的震动,那些血色咒文竟能干扰星图运转。他咬牙将灵力催动到极致,却见星璇的虚影突然变得透明——原来维持主星阵,竟在消耗她的本源力量。"别管我!"星璇厉喝,"北溟海的阵眼正在苏醒,必须有人前去破坏!"
苏瑶听到这话,眼中闪过决然。她斩断缠住剑身的触手,御剑冲向白珩所在的星枢殿:"我去北溟海!你守住星墟阁!"话音未落,一条触手突然从她背后袭来,尖刺即将触及后心时,一道银光闪过——玄霄长老的仙剑及时斩落触手,却也因此露出破绽,被大祭司的骨杖击中胸口,倒飞出去撞碎三根石柱。
"玄霄长老!"白珩心急如焚,星阵运转出现一丝紊乱。就在这时,北方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,整片海面突然沸腾,一座布满星渊图腾的祭坛破水而出。祭坛中央,巨大的青铜鼎正吞吐着紫色雾气,鼎身刻着的九曜星辰,竟与白珩识海中的星图产生共鸣。
"那是星渊文明的核心法器——噬灵鼎!"星璇的声音带着惊恐,"它正在吞噬天地灵气,一旦鼎中雾气成型,整个北溟海的生灵都会沦为祭品!"白珩看着苏瑶毫不犹豫地御剑向北,突然想起昨夜她昏迷前的微笑,心口一阵刺痛。他强行运转星图秘术,将全身灵力注入星阵,整个人的发丝都染上了星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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