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他妈发什么呆！"张景珩突然暴起，染血的手掌拍在晶簇上炸开一片冰花，"老子还能撑——"
话音未落，他突然喷出一口黑血，整个人栽倒在晶簇丛中。那些紫黑色纹路已经爬上了他的脖颈。
孙毅的瞳孔骤缩。他抓起第二支抑制剂扎进张景珩手臂，另一只手按着剧烈起伏的胸口——灵视超负荷运转带来的灼痛感从眼球烧到后脑。
最后一支药剂在掌心被攥得发烫。
"二阶对侵蚀的抗性...应该比一阶强......"孙毅喃喃自语，跪爬到"铁壁"身旁。教官的作战服早已破烂不堪，裸露的胸膛上，一道贯穿伤周围凝结着诡异的结晶。
当针尖刺入颈动脉时，孙毅的手稳得可怕。药剂推尽的瞬间，"铁壁"皮肤下的符文突然亮起一瞬，又迅速暗淡下去，但呼吸确实平稳了些。
"起作用了...应该......"孙毅抹了把脸，发现自己满手是血——不知何时流出的鼻血已经在下巴凝结成痂。
剧痛突然袭来。孙毅抱着头蜷缩起来，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钎捅进他的太阳穴。灵视不受控制地开启到极限，视网膜上炸开无数青色光斑。
在扭曲的视野里，那些发光的晶簇显露出真容——它们根本不是矿物，而是某种高度凝结的异能结晶。每根晶柱内部都封印着人形的阴影，有些轮廓像是......
孙毅猛地闭上眼睛，冷汗浸透后背。不能看，不能深想。他摸索着抓住冥煞刀柄，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稍微清醒。
"唔......"丁玲发出微弱的呻吟。她挣扎着撑起身子，混元珠感应到主人苏醒，微弱地闪烁了两下。
"孙...毅......"她的声音气若游丝，"那些晶簇...在抽取我们的异能......"
孙毅这才发现，四人周围的地面不知何时出现了细密的晶丝，正顺着他们的衣角悄悄攀附。他挥刀斩断这些晶丝，断口处渗出暗蓝色的黏液。
"必须离开......"他拽起丁玲，又去扶张景珩。昏迷的"铁壁"实在太重，只能勉强拖行。
水晶丛林深处，隐约可见一道拱门状的裂隙。那里的空间波动相对稳定，但孙毅的灵视捕捉到门框上缠绕着熟悉的暗紫色能量——和蜕渊会如出一辙。
"没有...选择......"丁玲虚弱地指向拱门。
孙毅咬破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。他最后环顾这个诡异的晶簇空间，那些封印着阴影的柱子仿佛在无声尖啸。
"走。"他扛起"铁壁"的一条胳膊，丁玲架起另一边。张景珩勉强凝聚出几块冰晶垫在脚下，让"铁壁"的身体能稍微滑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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