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看,我还在这里。" 她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,将摄像机冰冷的镜头转向自己。老式机器发出齿轮卡顿的声响,屏幕亮起的瞬间,父亲临终前扭曲的面容突然浮现。"
真正的凶手是沈鹤轩,他的银色手套..." 沙哑的遗言戛然而止,画面里飞溅的血珠在屏幕上凝成暗红色的锈斑。
整座厂房突然发出钢铁扭曲的哀嚎,锈蚀的钢架如同被无形巨手攥住般剧烈震颤。林雾踉跄着扶住操作台,摄像机摔落在地却依然保持播放。紫色光束穿透破裂的钢化玻璃倾泻而入,在地面熔出冒着青烟的孔洞。
那些悬浮的紫色粒子像被唤醒的蜂群,开始围绕她耳后的纹路盘旋,雾隐病毒的终极形态正在将宿主同化为行走的病原体。
2025 年 5 月 25 日,中午 12:23,雾渊潜水艇
沈长明的手掌重重按在操作台边缘,银色手套残片如淬毒的獠牙般深深嵌入皮肉。淡金色血液顺着纹路渗出时,整个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转为猩红,残片表面的量子纠缠纹路竟如活物般扭曲生长。
他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,全息屏上沈鹤轩苍白的脸被发射器幽蓝的光映得诡异,对方正将最后一支病毒原液卡入卡槽,金属碰撞声通过声纹传输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
画面背景里,林父蜷缩在电磁囚笼中,那副本该随着实验室爆炸消失的银色手套此刻正禁锢着他的手腕。
手套表面流转的暗纹与沈长明手中的残片遥相呼应,老人空洞的瞳孔突然剧烈震颤,浑浊的眼球深处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金色 —— 与沈长明血液如出一辙的颜色。
沈长明的太阳穴突突跳动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三年前那间燃烧的密室里,父亲临终前攥着同样的银色碎片,指缝间渗出的也是这样的淡金色血液。
“哥哥,你以为认罪就能洗清罪孽?” 沈鹤轩戴着银色手套的手指缓缓抚过林父松弛的脸颊,金属表面倒映着对方扭曲的五官。
他故意将尾音拖得极长,像是毒蛇吐信般阴冷,“当年你默许我篡改净化剂成分,不就是为了用变异者的血巩固沈家的权力?”
全息投影突然剧烈闪烁,实验室特有的冷白光骤然亮起。1995 年的场景如潮水般涌来:年轻的沈长明穿着白大褂,脖颈处还残留着因实验失败溅上的血渍。
画面里的他与身旁戴着护目镜的弟弟碰了碰试管,玻璃碰撞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。
现实中的沈长明踉跄后退,后腰重重撞在审讯椅扶手上。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突然具象化,在视网膜上灼烧出焦痕。他望着投影里自己贪婪的眼神,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“而现在,” 沈鹤轩的声音裹挟着电子音的嗡鸣,将画面定格在两人举杯的瞬间,“我要用你的儿子和孙女,完成我们未竟的‘雾隐计划’。” 银色手套突然攥成拳头,全息影像中的沈长明脖颈应声浮现青紫掐痕,如同某种跨越时空的诅咒。
审讯室陷入死寂,只有沈鹤轩的轻笑在金属墙壁间来回反弹。
沈长明的共生斑块爆发出强光,他突然想起沈母潜水日志里的警告:“雾隐病毒的核心,是让所有人活在谎言编织的记忆里。”
他握紧手套残片,在囚笼墙面刻下摩斯密码 —— 那是云雀卫星自毁程序的启动频率。
2025 年 5 月 25 日,下午 15:18,茧居工作室
念初的啼哭混着刺耳的警报声,她耳后的螺旋纹已经蔓延至心口,皮肤下的淡金色血管组成完整的卫星轨道图案。
林雾将孩子的血液样本与银色手套残片放入基因融合仪,仪器突然发出蜂鸣,投射出沈母的全息影像:“记住,爱才是破解记忆囚笼的钥匙。”
记忆闪回沈长明折的纸云雀,那些带着罪孽飞向光明的翅膀突然给了她灵感。林雾抓起未完成的《光谱信鸽》设计稿,将沈砚礼的逆纹图腾、自己的蝴蝶纹身、念初的火焰胎记融入图案,布料纤维中注入的 SY-07 结晶与银色手套材质产生共振,形成一道流动的光谱。
“妈妈,爷爷在发光!” 念初突然指向窗外。林雾转头望去,雾渊方向腾起耀眼的金色光芒 —— 沈长明启动了卫星自毁程序,而云雀卫星的光束在与病毒的紫色光带对抗中,逐渐勾勒出双生密钥的基因图谱。
她抱紧女儿冲向门外,裙摆的光谱图案在风中舒展,仿佛要将所有被囚禁的记忆一一唤醒。
2025 年 5 月 25 日,深夜 23:59,烬城上空
沈砚礼的瞳孔在黑暗中剧烈震颤,逆纹图腾在意识海掀起血色风暴。螺旋纹如贪婪的潮水,将他的记忆碎片啃噬得千疮百孔。就在最后一丝清明即将被吞噬时,那道带着薄荷凉意的声音突然刺破混沌 ——
"还记得我们在安全柜刻下的摩斯密码吗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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