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 年 5 月 19 日,暴雨前夜,烬城重刑监狱
潮湿的气息如同细密的蛛网,丝丝缕缕地渗进监狱的砖缝,给本就阴暗的牢房更添了几分压抑。
沈长明静静地坐在简陋的床铺上,双眼直直地盯着铁窗上蜿蜒而下的雨痕。他的目光随着雨滴移动,嘴里默默数着:“三十一,三十二……” 当数到第三十七滴时,那熟悉的狱警脚步声从走廊尽头隐隐传来。
他下意识地摸向左手无名指上的断戒,裂痕处的 SY - 07 结晶在阴暗中发出幽微的光,宛如一颗隐匿的星辰。这结晶是林雾去年冬至探访时,用净化剂填补的,仿佛承载着她的善意与期许。
而此刻,它竟与远处云雀卫星那若有若无的光束产生了奇异的共振,好似一条无形的线,将他与外界那复杂而又充满希望的世界相连。
“沈长明,包裹。” 狱警的声音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传进牢房,那防水油纸包裹上印着 “茧居工作室” 的荆棘 LOGO,显得格外醒目。“寄件人没留名字。” 狱警将包裹递进牢房,脸上带着一丝疑惑。
沈长明伸手接过包裹,手指触碰到油纸的瞬间,一种莫名的悸动涌上心头。拆开油纸的刹那,他的呼吸仿佛瞬间停滞 ——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双扣防水皮鞋,鞋面那精致的云雀压纹与他曾送给林雾的那双毫无二致。
他轻轻翻出鞋垫,边缘处用银线绣着的三个小字 “对不起” 映入眼帘。针脚间嵌着的细小发光绒毛微微闪烁,这正是之前林雾提到的、能与皮肤共生的 SY - 07 结晶,仿佛是岁月与情感交织的奇妙产物。
“沈先生,这是...?” 狱警敏锐地注意到他微微颤抖的指尖。“是伞。” 沈长明轻声说道,声音低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。
他的指尖轻轻划过鞋垫的纹路,那里暗藏着摩斯密码的凸起 ——“..../.-/.-../--.”,这与林雾刻在手术室外的 “我爱你” 同频。
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倒退回 1995 年的那个雨夜,他站在化工厂门口,看到林建国温柔地给女儿撑伞,小女孩耳后的胎记在路灯昏黄的光线映照下,像极了跳动的火星。而那时,他的公文包里,正静静装着那份伪造的污染报告,成为了一切悲剧的开端。
铁窗外,原本淅淅沥沥的暴雨突然如注般倾盆而下,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,溅起高高的水花。然而,沈长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条件反射地蜷缩到墙角。
断戒上的结晶与皮鞋的绒毛产生了强烈的共振,奇异的光芒闪烁间,竟在地面投出了一层淡金色的光盾。
那光盾柔和而坚韧,将嘈杂的雨声过滤成了一种规律的心跳 —— 那是沈砚礼沉稳有力的心跳频率,与婚礼上他许下誓言时的节奏完全一致。
“您不害怕吗?” 隔壁牢房的年轻人忍不住盯着他平静的侧脸,眼中满是疑惑。“每次下雨,您都像要被枪毙似的。” 年轻人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好奇与不解。
沈长明低头望着皮鞋,鞋垫上那被水痕洇湿的 “对不起” 愈发清晰地显形。“以前怕雨,是怕听见良心的声音。” 他缓缓开口,声音平和却又带着一丝沧桑。
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断戒的裂痕,那里的结晶不知何时已悄然长成蝴蝶形状,仿佛在诉说着某种蜕变。
“现在不怕了,因为...” 他抬起头,望向铁窗外如注的雨幕,云雀卫星的光束顽强地穿透雨帘,在皮鞋表面折射出如梦如幻的七彩光谱,“有人替我把良心洗干净了。”
随着话音落下,记忆如暴雨般汹涌袭来:十二岁的沈砚礼在祠堂被罚跪,小小的身影倔强又孤独,他心疼不已,偷偷让人在青砖下垫上棉垫,试图减轻那份疼痛;林雾七岁在街头迷路时,惊慌失措的模样让他心生不忍,曾让沈三暗中护送她安全回家;
还有祠堂里,他故意露出族谱的薄弱处,只为让沈砚礼能一撕即碎,挣脱那沉重的家族枷锁。这些曾经被权力与欲望扭曲的善意,在这如注的雨声中,终于褪去了层层伪装,清晰地显露出原本的模样。
“沈长明,探视时间到了。” 狱警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刃,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。沈长明缓缓转身,看向监控屏里的林雾。
她的耳后蝴蝶纹身与皮鞋的云雀压纹产生了奇妙的共振,仿佛跨越了空间的限制,建立起一种神秘的联系。而她微微隆起的腹中,第二个孩子正在欢快地胎动,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宣告着生命的活力。
就在这时,全息投影突然亮起,竟是沈母那熟悉而亲切的笑脸 —— 那是从怀表胶片修复的珍贵影像。沈母的蝴蝶手链与林雾胸前用他断戒残片打造的别针交相辉映,光芒流转间,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。
“长明,飞鸟的翅膀不该用来囚禁,” 沈母的声音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,轻柔却又坚定地传入他的耳中,“你看,雾雾的笑还是那么干净。” 沈长明望着投影中母亲的笑脸,心中五味杂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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