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5年10月13日凌晨三点十七分,当爆炸发生的那一刻,林雾正全神贯注地用发夹试图撬开安全柜的锁。
然而,就在气浪掀起的瞬间,她毫无防备地被强大的冲击力掀飞,身体狠狠地撞上了坚硬的水泥柱。
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林雾感到一阵剧痛,她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飞舞,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。
与此同时,她手中紧握着的怀表也在这剧烈的撞击中脱离了她的掌心,滑落出去。
随着怀表的落地,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彻整个空间。
这声音虽然微弱,但却如同一把利剑,刺穿了林雾那已经失聪的左耳。这是她三个月来听到的第一声,然而,这声音却是如此的残酷和无情。
伴随着这声脆响,化工厂顶楼突然腾起了一团诡异的蓝色火焰。
那火焰如同恶魔一般,在雨夜里熊熊燃烧,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夜空。而这蓝色火焰的颜色,正是母亲研发的SY-07净化剂与沈家污染废料剧烈反应所产生的。
那蓝色的火焰在雨水中跳跃着,仿佛一只扭曲的蝴蝶,在夜空中舞动。它的形状如此诡异,让人不寒而栗。这一幕,就像是一场噩梦,深深地烙印在了林雾的记忆深处。
"爸!" 她的声音在爆炸的巨响中显得如此微弱,仿佛被那恐怖的力量瞬间吞噬。浓烟滚滚,她的视线被遮蔽,但她仍然拼命地透过那浓厚的烟雾,试图看清父亲的身影。
终于,她看到了父亲,他站在顶楼的边缘,那身化工服已经被熊熊的火焰所包围,舔舐着他的身体。
而在他身旁,沈砚礼正紧紧地扯着他的手臂,试图将他往后拉。
然而,在他们身后,通风管道口突然冒出了滚滚浓烟,那里正是母亲实验室的核心设备所在之处。
林雾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,昨天沈砚礼在她掌心画过的地图,不正是顶楼通风口的位置吗?
就在她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,第二波气浪如猛兽般袭来,将父亲的身影完全吞没在火焰之中。林雾的眼前一片模糊,她只觉得天旋地转,然后便失去了意识。
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,她仿佛看到沈砚礼正朝她扑过来。
他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浸透,那触目惊心的红色与他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他的手腕上缠着一条粉色的布条,那是她今早帮他包扎伤口时剪下的,此刻却显得如此刺眼。
他的指尖几乎触碰到了她的手,然而,就在那一瞬间,一根坍塌的横梁无情地砸中了他的后背。
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,林雾看到淡金色的血珠溅落在她的脸上,带着一种奇异的温热。
1995 年 10 月 16 日,这一天对于林雾来说,仿佛是时间的停滞。
市立医院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,就像一把迟钝的刀子,慢慢地割裂着她的意识。她的眼皮沉重无比,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,但最终,她还是艰难地睁开了眼睛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母亲坐在床边的身影。母亲的脸上覆盖着一层渗血的纱布,只露出了右眼的泪痣。那是林雾最为熟悉的标志,小时候,她总是天真地说母亲的泪痣是“星星掉进了眼睛里”。
母亲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一般沙哑,她缓缓摘下氧气面罩,露出了脖颈处那狰狞的烧伤。每一处伤痕都在诉说着那场爆炸的惨烈,林雾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,痛得无法呼吸。
“雾雾,听妈妈说。”母亲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和决绝,“爆炸不是意外……是沈长明为了销毁 SY-07 的证据……”
林雾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。SY-07 是母亲研究多年的项目,怎么会这样?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,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。
她想要伸手去触碰母亲,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缠着厚厚的绷带,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生锈的安全别针。
那是母亲的遗物,母亲总是将它别在白大褂上,说“安全别针能别住所有破碎的东西”。
如今,这枚安全别针却戴在了林雾的手上,仿佛是母亲最后的嘱托和守护。
"你父亲... 是替罪羊。" 母亲将别针按进林雾掌心,金属尖端刺破皮肤,"去废旧化工厂的通风管道,第三层夹层有个铁盒... 里面的蝴蝶标本... 是..."
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,母亲的身体剧烈抽搐,林雾扑向床边,却被护士拉开。混乱中,她听见沈长明在走廊打电话:
"林夫人的情况?那就让她永远闭嘴。"
氧气面罩从母亲脸上滑落,林雾看见她右眼的泪痣渐渐失去光泽,像颗熄灭的星。她攥着安全别针追出去,却被沈家保镖挡住,恍惚间听见沈三的低语:"沈长明说了,斩草要除根。"
1995 年 10 月 19 日,废旧化工厂
暴雨冲刷着爆炸后的废墟,林雾戴着偷来的助听器,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顶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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