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谷的寒雾渐渐散去,露出片澄澈的星空。陆长生抬头望去,只见北斗七星的位置,赫然嵌着七枚铃铛形状的星辰,其中最亮的那枚,正是母亲所在的铃铛,发出的光芒与归墟石的红光遥相呼应,像母亲在远方注视着他。他想起母亲常说的话:“无论走多远,娘都会在天上看着你。” 此刻他终于明白,所谓的长生,不是肉体的不朽,而是爱与记忆的永恒传承。
夜幕降临时,陆长生在魂归树下支起简易的灶炉,用星核碎片当燃料,烤起阿虎塞给他的星海鱼干。鱼干遇热渗出的油星滴在灶心土上,立刻腾起淡淡的青烟,烟圈里浮现出张婶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:她正往肉汤里撒花椒,围裙上沾着的面粉被蒸汽熏得发白,与归墟石里母亲擦灶台的动作渐渐重叠。
“该喝茶了。” 他从行囊里翻出陶壶,壶底还沉着些晒干的野菊花。沸水注入的刹那,归墟石突然震颤起来,红光在水面凝成朵旋转的菊花,花瓣层层展开,露出里面藏着的影像:祖父坐在魂归树下,手里捧着杯野菊花茶,正对着铃铛轻声说着什么,茶水腾起的雾气中,隐约可见陆氏先祖的魂影在铃铛里点头微笑。
“祖父,您看,娘回来了。” 陆长生对着影像轻声说,归墟石的红光突然大涨,映出祖父欣慰的笑容。祖父的身影在红光中渐渐淡去,留下句缥缈的叮嘱:“域外之路才刚刚开始,守土不仅是守护昆仑墟,更是守护所有像昆仑墟一样的家园。”
陆长生望着远方的星空,那里的混沌本源虽然已经被暂时压制,但他知道,只要还有一丝混沌之气存在,威胁就永远不会消失。他握紧手中的开天斧,斧刃的光芒在星光中闪闪发亮,与魂归树的青光相互呼应,在冰谷中织出道坚定的光轨,指向域外的深处。
“是时候继续上路了。” 陆长生收拾好行囊,将母亲留下的陶罐小心地放进包里,里面的灶心土还保留着母亲的温度。他最后看了一眼魂归树,七枚铃铛在夜风中轻轻晃动,发出的声响像在为他送行,其中最顶端的那枚铃铛,发出的声音与母亲唤他乳名时的语调一模一样。
星舟驶离冰谷时,魂归树突然喷出道青光,青光在星空中织成个巨大的树影,将星舟包裹其中,树影上的叶片与昆仑墟的老槐树叶片完全相同,像在为他保驾护航。陆长生站在船头,望着越来越远的魂归树,归墟石在掌心散发着温暖的光芒,里面不仅有母亲的魂灵,还有祖父的智慧,阿月的牵挂,阿虎的勇气,和昆仑墟的每寸土地的气息。
他握紧开天斧,斧刃的光芒劈开前方的星云,照亮了通往域外深处的航线。他知道,这趟旅程才刚刚开始,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,无论遇到什么困难,他都会勇往直前,因为他身后,是母亲的期盼,是陆氏列祖列宗的嘱托,是所有像昆仑墟一样需要守护的家园。
归墟石的红光穿透星空,在域外的土地上织出条清晰的航道,航道两旁的星尘凝成无数双眼睛,像无数先民在默默注视。陆长生深吸一口气,将昆仑墟的泥土气息、母亲的叮嘱、同伴的期盼都藏进心底,然后朝着域外的深处,坚定地驶去。他知道,这不仅是趟消灭混沌的征途,更是趟守护家园的旅程 —— 所谓守土,不仅是守住脚下的土地,更是守住心中的信念和牵挂,让爱与记忆,在时光的长河里永远流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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