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祖父早就为我们铺好了路。” 阿月的声音带着哽咽,她用衣袖擦了擦眼角,却不小心碰掉了石壁上的油灯。油灯摔在地上没有熄灭,反而燃起蓝色的火焰,火焰中浮现出祖父的身影:他正将归墟石劈成两半,一半藏在石棺,一半扔进忘川河,“留半块在河畔引魂,待吾孙携亲血来取,方可全石归乡。”
星舟离开残骸时,陆长生将祖父的青衫披在船头的石像上。青衫在星海中猎猎作响,与三色帆的光芒交织成道屏障,将周围的混沌气息隔绝在外。阿虎用星舰残骸的金属片给弓箭做了个新箭囊,箭囊上刻着 “守土” 二字,与舰体上的字迹遥相呼应。阿月则把祖父的羊皮卷仔细收好,夹在守鼎录里,书页翻动时,两张纸的纹路竟自动对接,组成幅完整的域外地图。
晚饭时分,三人在星舟的船舱里分食张婶做的荞麦糕。糕体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,混着归墟石的红光,在舱内织成个温暖的小天地。陆长生望着窗外掠过的星舰残骸,突然明白所谓的血脉传承,从不是虚无的符号 —— 是祖父留在石棺里的归墟石,是母亲揉面时的温度,是自己此刻握着开天斧的决心,像条无形的线,把过去、现在和未来紧紧连在一起。
星舟驶过片陨石带时,阿月突然指着星空大笑起来。陆长生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无数星辰组成的图案,竟与昆仑墟的星座完全相同,连那颗最亮的启明星,都在同样的位置闪烁。“你看那三颗星,像不像咱仨?” 阿月的手指划过星空,“我是那颗最亮的,你是旁边那颗稳当的,阿虎就是那颗总爱乱窜的!”
阿虎刚要反驳,星舟突然平稳下来。鸿蒙鼎的光芒指向星海深处,那里的黑暗中透出片柔和的白光,像块被打翻的牛奶,隐约能听见潺潺的水声。陆长生握紧归墟石,石头里的红光与那片白光遥相呼应,像两个久别重逢的老友在相互呼唤。
“是忘川河。” 他望着那片白光,心里再无半分犹豫。所谓的域外之路,从来不是孤勇的闯荡,是无数代人用血脉和信念铺就的归途。归墟石在掌心发烫,母亲的虚影在红光中渐渐清晰,仿佛正站在河对岸,等着他带着完整的石头,带着所有的牵挂,踏上回家的路。
星舟的三色帆在风中舒展到极致,帆面上的星芒纹路与忘川河的白光连成一线。陆长生站在船头,开天斧的斧刃反射着越来越亮的光芒,照亮了前方的水路。他知道,只要沿着这条光轨走下去,就能找到完整的归墟石,就能让母亲的魂灵真正安宁,就能让昆仑墟的烟火,永远在这片星海的守护下,温暖地燃烧。
阿月把油灯的灯芯挑得更亮,光晕里的野菊影子在舱壁上轻轻摇曳。阿虎嚼着最后一块荞麦糕,箭囊里的新箭在星光下闪着冷光。陆长生望着身边的两人,又看了看掌心的归墟石,突然想起祖父青衫上的 “陆” 字 —— 那不仅是姓氏,是责任,是传承,是无论走到哪,都记着自己根在何处的那份笃定。
星舟驶入忘川河的白光中,周围的黑暗被彻底驱散。河水清澈见底,河底的鹅卵石都泛着淡淡的红光,像无数颗凝固的星辰。归墟石在掌心剧烈震动,指引着船帆向河对岸驶去,那里的河滩上,半块归墟石正静静地躺着,等待着与它的另一半重逢。这趟旅程,正朝着最圆满的方向,稳稳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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