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很快到了王府大门前,霍廷渊小心的将云夕从车里搀扶了下来。
“云夕,我们到家了。”
云夕抬起朦胧的双眼,看向眼前恢弘而熟悉的府邸,又看向身边目光温柔的男人。
“王爷……”
她开口,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,“我……有点累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霍廷渊揽着她,一步一步走进府门,“什么都别想,好好睡一觉。我陪着你。”
沉重的府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,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。
府内,是温暖的灯火,是熟悉的草木气息,是安心和归属。
云夕靠在霍廷渊的肩上,任由他带着自己走向内院。
丞相府的覆灭,同样也给云夕造成了不小的影响,很多大臣都谏言,说她是罪臣之女,已没有资格再作战王正妃,念在她对大乾有功的份上,可以给个侧妃之位。
金銮殿上,争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。
几名大臣梗着脖子,唾沫星子横飞,声音一个比一个高亢:
“陛下!纪云夕乃罪臣纪贼之女,血脉污浊!岂能再居战王正妃之位?此乃大乾体统所不容!”
“正是!念其献医方、建医院微末之功,许以侧妃之位,已是皇恩浩荡!”
“请陛下三思!正妃之位,当择名门淑媛,岂容罪臣之后玷污!”
支持者寥寥,反对者却群情汹汹,仿佛云夕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亵渎。
霍廷渊脸色阴沉如水,站在武将之首,周身散发的寒意让靠近的几位文官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。
他看着龙椅上沉默的皇帝,又扫过那些激昂陈词、恨不得立刻将云夕踩入泥泞的面孔,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。
争吵愈演愈烈,如同沸鼎。
就在这喧闹达到顶点,一位老臣颤巍巍又要开口时,霍廷渊动了。
他向前踏出一步。所有的目光,惊疑的、算计的、愤怒的,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他身上。
“诸位大人,吵够了吗?”
他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。
“你们口口声声‘罪臣之女’……”
他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。
“简直荒谬绝伦!”
整个大殿彻底安静下来,落针可闻。
众人屏息,不知这位煞神王爷要抛出什么惊人之语。
霍廷渊的声音拔高:
“云夕,她根本就不是纪明峰的亲生女儿!”
此言一出,已有吸气声响起。
血缘,是攻击她最核心的武器!若血缘不存……
不等众人细想,霍廷渊紧接着抛出了第二句话,石破天惊:
“她的生身父亲,是齐国国君!”
“什么?!”
惊呼声再也压抑不住。
但这还没完!霍廷渊的声音陡然拔高:
“而她,是齐国国君亲封、名正言顺的皇太女!齐国未来的君主!”
“轰——!”
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奉天殿炸开!
刚才还慷慨激昂、恨不得将“罪臣之女”钉在耻辱柱上的大臣们,此刻集体失声。
一张张老脸瞬间褪尽血色,变得煞白,继而涨红,精彩纷呈。
死寂!
绝对的、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整个朝堂!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齐国皇太女?!
那个被他们鄙夷、试图踩下去的女人,摇身一变,竟成了邻国尊贵无比的储君?!
“什么?她是齐国皇太女?这怎么可能?”
“千真万确,之前齐国国君昭告天下的认亲宴就是亲封了云夕为皇太女。”
霍廷渊郑重地说道。
“听说国君之女是从民间认回来的,原来是指纪云夕。”
“难以置信呀!”
朝堂上一下又炸开了锅地议论了起来。
霍廷渊看着眼前一张张惊骇欲绝的脸,冷哼一声,不再言语。
这无声的沉默,比任何辩驳都更有力,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,狠狠扇在了所有诋毁者的脸上。
同时,此消息在民间也传开了,
“听说了吗?!惊天大消息!”
茶馆里,一个汉子猛地拍桌站起,瞬间盖过了所有嘈杂。
“啥事儿啊,王老五?看你急赤白脸的。”
旁人嗤笑。
“战王妃!咱们的王妃娘娘!”
王老五喘着粗气,眼珠子瞪得溜圆,“她、她根本不是纪家那个罪臣的女儿!”
“嘁,这谁不知道?纪家都倒了……”
“不是那个!”
王老五声音陡然拔高,“她是齐国人!是齐国皇帝的亲闺女!是齐国正经八百的皇太女!未来的齐国女皇帝啊!”
“噗——!”
邻桌刚入口的茶喷了一地。
“啪嗒!”
说书先生的惊堂木掉在地上。
整个茶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。
茶碗停在半空,瓜子忘了嗑,所有人张着嘴,下巴掉了一地。
空气凝固了足足好几息。
“我……我的老天爷……”
不知谁先倒抽一口凉气,喃喃出声。
“齐国……皇太女?咱、咱大乾的战王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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