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昏迷了三日。
云夕日夜守在龙榻前,以银针逼出残余的毒素。霍廷渊则率兵肃清了三皇子余党,朝堂上下风声鹤唳,人人自危。
淑妃被囚禁在冷宫偏殿,无人敢为她求情。
第四日清晨,皇帝终于醒来。他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——
"淑妃……如何了?"
云夕正在施针的手微微一顿,低声道:"淑妃娘娘被关在寒露殿,日夜以泪洗面。"
皇帝沉默良久,终于疲惫地闭上眼:"传旨……赐白绫。"
赐死。
云夕心头一震,但终究没有开口。谋逆之罪,诛九族都不为过,皇帝能留淑妃全尸,已是念及旧情。
……
寒露殿。
淑妃坐在铜镜前,慢慢梳理着自己依旧乌黑的长发。她穿着最华贵的宫装,妆容精致,还是那个雍容华贵的淑妃。
没想到她处处忍让,不急不抢,最后落得个如此下场。
"娘娘。"
老嬷嬷跪在一旁,老泪纵横,"您……您还有什么话要留给陛下吗?"
淑妃轻笑一声,指尖抚过镜中自己的容颜:"本宫十六岁入宫做太后身边的宫女,二十岁受皇上宠幸生下皇儿,时时敬小慎微,不争不抢……到头来,竟是一场空。"
她很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宫女出身,没有好的背景,没有好的家世,静静待在后宫,时时注意自己的言行。
如今有这样的结局都是因为她没有强大的后盾,才让自己的儿子一直这么隐藏他的野心,不敢在明面上争,也膨胀了他的野心。
她缓缓起身,走到窗前。冷宫外,秋风萧瑟,落叶纷飞。
"皇儿说得对……"
她喃喃自语,"陛下,从来不是个好父亲。"
"他宠我,却从未真正信任我;他疼爱皇儿,却从未给过他机会。"
"如今……也好。"
她伸手接过太监呈上的白绫,指尖微微发颤,却终究没有落泪。
"告诉陛下……"
她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灰暗的天空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"臣妾……不悔。"
当夜,淑妃自缢于寒露殿。
皇帝听闻消息,沉默许久,最终只下了一道旨意:
"以妃礼下葬,不入皇陵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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