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土无言，片刻后，一道剑气缓缓浮现，在地面刻下三字：吾非师。
“我知道。”陆无尘从酒葫芦倒出半坛酒，就地挖坑埋了，“你不是老师，是特别顾问，待遇从优，工资发酒，不签卖身契。”
他拍拍土站起身：“再说了，你要是真不愿教，昨儿就不会在酒里写‘护道’。”
黑土微微震动，酒坛埋下的位置，土壤泛起淡淡光晕。
夜里，陆无尘躺在竹廊下啃灵薯，五爪金龙在边上烤红薯，龙尾翘着，像根烧红的铁条。
混沌灵珠忽然一震，一道虚影从珠心投出，立在灵田中央。这回它没再沉默，嘴唇微动，吐出两个字：
“明日。”
陆无尘咬了一口灵薯，没抬头：“听见了。”
五爪金龙耳朵一抖：“它说啥？”
“说要来上班。”陆无尘把薯皮吐进水渠，“记得明天多备两坛酒，新员工入职，得给点面子。”
他躺下，酒葫芦垫头，望着星空嗑瓜子。瓜子壳一颗颗飞出，在空中划出细小弧线。
忽然，灵田最深处，那道始终静立的残魂，缓缓抬手。
指尖轻点地面，剑气凝成一道符文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完整，边缘泛着微弱银光，像被月光洗过。
符文成型瞬间，混沌灵珠再次震动，虚影抬步，向前走了一寸。
泥土松动，半片玉佩从地下浮出，与陆无尘腰间的咸鱼玉佩轻轻相碰，发出一声极轻的脆响。
陆无尘吐出最后一颗瓜子壳，壳子飞出去，正落在符文中央。
它没碎，也没沉，而是稳稳停在那，像被什么托住。
五爪金龙打了个哈欠，嘟囔：“明天真要开工？”
陆无尘闭着眼，声音懒散：“不然呢？学院都建好了，总不能真让人来躺平吧？”
他顿了顿，又补了句：“躺可以，但得先学会怎么站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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