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无尘把最后一颗瓜子壳埋进土里,顺手拍了拍手,指尖沾着湿泥蹭在青衫下摆。那株叫“小波”的幼苗还在轻轻晃,频率已经歪得离谱,像被风吹乱的琴弦。
“第三次了。”他盯着竹片上歪歪扭扭刻的字,“同步失败。系统,你这破网连个信号条都不给,我怎么知道是它笨还是我喂得不对?”
玉佩震动两下,弹出一行字:【任务进度:3/10。提示:宿主可尝试优化刺激频率匹配度。】
“匹配度?”陆无尘翻白眼,“你当它是烤红薯机,还得调火候?”
他蹲下身,从酒葫芦里倒出一滴酒髓,又扯下腰间一块旧布条往土里一按——那是白璃前两天包扎时换下的,沾着点干涸的血迹。泥土吸走液体的瞬间,小波的叶片猛地一抖,波纹跳了一下,随即又慢下来,像是电量不足的闹钟。
“差一点。”陆无尘眯眼,“再来。”
他掏出一把瓜子,挨个嗑开,把瓜仁埋成一圈,形成个简陋的数据增强阵。系统默默记录,玉佩光闪了三下,终于蹦出新提示:【检测到重复性节律输入,建议开启‘周期性训练模式’。】
“你早说啊。”陆无尘咧嘴,“我还以为你要我拿喇叭天天给它放《精血进行曲》。”
他掏出随身酒葫芦,在灵田边缘敲了三下,当做起始铃。每天三次,酒髓加血引,雷打不动。竹片一根根插在田边,上面的字从“失败”渐渐变成“部分同步”,虽然没成功,但至少小波不再一碰就跑调。
“行吧。”他拍拍手,“你慢慢练,我去找外援。”
白璃正站在灵田外检查狐尾状态,半透明的尾尖在阳光下泛着银光。她抬头:“你要干嘛?”
“我能干嘛?”陆无尘耸肩,“等它自己成精?你去趟圣地,问问你们老祖宗有没有‘远程调频’这种业务。我这儿都快成灵力传输培训班了。”
白璃皱眉:“圣地结界最近收缩了,我这血脉……”
“你不是续过命吗?”陆无尘打断,“命都续了,还在乎纯不纯?再说了,你尾巴都快透明了,他们好意思拦你?”
白璃瞪他一眼,但没反驳。她取出一枚刻了符文的狐牙,指尖划过边缘,低声念了几句。符文微亮,随即暗下。
“我只能送到门口。”她说,“能不能传进去,看守卫认不认这枚信物。”
“行。”陆无尘点头,“你去露个脸,顺便吓唬他们一下,就说再不帮忙,你尾巴断了第一个找他们算账。”
白璃冷哼一声,转身离去。陆无尘望着她背影,嘀咕:“这女人,明明担心得要死,非装得跟块冰似的。”
酒道人坐在不远处的石墩上,抱着酒葫芦,手指在葫芦表面轻轻敲打,像是在数节拍。他听见脚步声,头也不抬:“你那苗,还是对不上?”
“对得上早升天了。”陆无尘在他旁边坐下,“系统说要数据,我拿瓜子和破布条当训练集,它学得比金龙背乘法口诀还慢。”
酒道人轻笑一声,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本泛黄的册子,封面字迹被酒渍泡得模糊不清,只依稀能辨“古酒方”三字。
“你这破书还能看?”陆无尘凑近,“不是说被你喝漏了?”
“漏的是字,不是道理。”酒道人翻开一页,用指甲刮过一行残迹,“三蒸九酿,气走龙脊——听着像酿酒,其实讲的是气脉流转。”
他顿了顿,指尖顺着残页滑动:“就像你那酒髓,强灌不行,得让它自己‘醒’过来。酒要醒,灵力也得醒。”
陆无尘挠头:“所以你是说,我不该逼小波同步,该让它自己‘发酵’?”
“差不多。”酒道人眯眼,“你那灵田,不就是个大酒缸?种的是药,养的是气,传的是力。传不出去,不是缸小,是‘气头’没带起来。”
陆无尘若有所思:“所以得有个‘引子’,像酒曲那样,让它自己动起来?”
“聪明。”酒道人点头,“你那苗,就是引子。但它得知道往哪发,怎么发。你光喂它酒和血,不教它‘节奏’,它怎么带队伍?”
陆无尘沉默片刻,忽然从灵田里拔出一根枯藤,往地上一甩:“系统,我要调取前七次同步失败的数据波形。”
玉佩震动,浮现出一串起伏的线条。陆无尘盯着看了半晌,突然笑出声:“你瞧,每次它快同步的时候,酒髓的流动速度都会慢半拍——就像人喝酒,喝到一半被人打断,气就散了。”
“所以你得让它一口气喝完。”酒道人接过话,“中间不断流,不加杂味。”
“那我得把酒髓提纯。”陆无尘摸下巴,“还得控制释放节奏,像……倒酒一样,稳着来。”
酒道人点头,忽然用剑气在残页上一划,显现出一行被掩盖的小字:“气若游丝,以韵带流。”
“这是?”陆无尘凑近。
“注解。”酒道人低声道,“真正的传灵之道,不在力强,而在‘韵’。你得让灵力带着节拍走,像酒香慢慢散开,而不是一鼻子撞进酒缸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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