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急。
这种事，急不得。
他重新坐下，从酒葫芦里倒了小半杯酒，仰头灌下，辣得眯了眼。
“系统爸爸。”他低声说，“你说这玩意儿要是能认主就好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剑柄底部的泥土忽然轻微震动，一缕极细的金丝从根部蔓延而出，缠上剑身，像在打结。
陆无尘瞥了一眼，没多问。
他知道，有些事，摆烂着等，反而来得更快。
白璃走过来，站在他旁边，看着那坛净化酒液，忽然道：“昨夜那人说，副盟主想毁酒方。”
“嗯。”陆无尘嗑了颗新瓜子。
“可酒方不在这里。”她盯着他，“你根本没把完整的方子放出来。”
陆无尘咧嘴一笑：“聪明。”
“你从一开始就防着。”她声音低了些，“包括让童谣种那些变异辣椒藤。”
“不然呢？”他耸耸肩，“我一个咸鱼，总得给自己留点保命的零食。”
白璃沉默片刻，忽然伸手，指尖轻轻拂过他发梢沾着的一点泥土。
“你总是这样。”她说，“看着懒，其实什么都算好了。”
陆无尘没接话，只把瓜子壳吐向空中，任它飘落。
壳子还没落地，就被灵田吸收，化作一丝灵光，注入酒液。
他笑了笑：“不是我算得好，是这地认我。”
金龙打了个哈欠：“主人，你说这实验要是成了，我能换个大点的烤架不？这小的都快不够用了。”
“成不成还不知道。”陆无尘眯眼看着酒坛，“但你要真想换，我建议你先学会用筷子，别老拿龙爪直接抓。”
“切。”金龙翻白眼，“我龙族用爪子吃东西，那是传统。”
“传统也得讲文明。”陆无尘说着，忽然抬手，咸鱼玉佩微光一闪，“系统，记录坐标。”
“已记录：灵田核心区，残剑植入点，共鸣频率7.3赫兹，建议后续配合‘因果剑’定向引导。”
他点点头，把玉佩收好。
白璃看着他：“你打算用因果剑？”
“有备无患。”陆无尘懒洋洋地靠回树干，“万一这剑灵脾气大，不认人，总得有个能把它拽回来的东西。”
“可那剑……”白璃欲言又止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打断她，“它不只是剑，是人，是过去的事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轻了些：“但再过去的事，也得有人去翻。”
金龙听得一脸懵：“你们打什么哑谜？我咋听不懂？”
“你不用懂。”陆无尘拍拍他脑袋，“你只要记住，等会儿要是听见钟声，别以为是饭点到了。”
“那是什么？”
“是有人在敲门。”陆无尘望着灵田深处，“咱们的地底下，住着不少老东西。”
金龙缩了缩脖子：“那……我能把红薯烤完再走吗？”
“烤。”陆无尘点头，“但别烤糊了，我怕糊味招鬼。”
白璃轻笑一声，随即正色：“接下来，我守前半夜。”
“我后半夜。”金龙抢着说，“我夜视好，还能放龙息当路灯。”
“你放龙息是想把实验点炸了？”陆无尘翻白眼，“你守中间就行，别打盹。”
“遵命，主人。”金龙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。
陆无尘没再说话，只是仰头看着天，嘴里咔吧咔吧嚼着瓜子，像在数时间。
灵田安静下来，只有酒坛表面偶尔泛起的微光，映着残剑柄的影子，拉得很长。
忽然，玉佩又震了一下。
他低头一看，新提示浮现：“检测到深层灵脉共振，频率匹配度89%，建议宿主准备‘因果锚点’。”
他眯了眯眼，从怀里摸出一块小小的青铜片，边缘刻着模糊的纹路，像是某种钥匙。
这是他从系统商城里兑的，花了整整五百积分，说明栏写着：“疑似上古封印开启器，用途未知，退货不支持。”
他没犹豫，把青铜片轻轻按进残剑柄旁的泥土。
泥土微微凹陷，像是接受了某种认证。
就在青铜片完全没入的刹那，灵田深处，那声“嗡”鸣再次响起。
这次，更清晰，更近。
像是有什么东西，正在苏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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