岩壁深处那滴新生的暗金结晶尚未落地,陆无尘的酒葫芦却已轻轻一震,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撞了一下。他低头看了眼葫芦,又抬头望向那道裂口,嘴角微动,却没说话。
他知道,那玩意儿又来了。
但这次,他没打算再等它破门而入。
“系统爸爸,我知道你还在装死。”他拍了拍葫芦,语气熟稔得像在叫隔壁打麻将的老头,“可咱家这炉子要开了,您要是再不睁眼,我就把您的咸鱼头像换成我二叔啃供果的照片。”
依旧无声。
连混沌灵珠都安静得反常,只在掌心微微发温,仿佛在说:你先忙,我听着呢。
就在这时,静室入口的符纹忽然泛起一圈涟漪,像是水面上被丢进了一颗小石子。紧接着,一道纤细身影踉跄着冲了进来,怀里抱着个用灵蚕丝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包,额角还沾着几片枯叶。
“来了来了!”童谣气喘吁吁,一头栽进灵田边缘的软泥里,手却死死护住怀里的东西,“幽昙花蕊……我抢回来了!就差三息,丹盟巡守队就封山了!”
陆无尘挑眉:“抢?你不是说去‘借’吗?”
“借不了!”她翻了个身,仰面朝天,胸口起伏,“他们把花圃结界升到九重,说是血月教最近在偷采灵药……我只好用鼻子闻着味儿钻地道,结果撞见一只毒蝎傀儡在啃花根——那场面,比我二师兄表白还恶心。”
白璃忍不住笑出声,指尖狐火一闪,将她身上的湿泥烘干:“那你这花蕊……没问题吧?”
童谣立刻坐起,小心翼翼解开布包。一朵拳头大小的幽昙花缓缓显露,花瓣呈半透明暗金色,蕊心一点微光,像是凝固的晨露。她深吸一口气,鼻子抽动两下,眼睛忽然亮了:“纯度九成七!而且……它闻起来像那滴结晶。”
陆无尘蹲下,指尖轻触花蕊。那一瞬,灵田西南角的变异幽昙植株根部,一道金纹悄然闪过,与“鸿蒙”石碑上的符文如出一辙,转瞬即逝。
“行了。”他收回手,站起身,“材料齐了,开工。”
白璃立刻取出狐火炉,置于灵田中央。炉身由千年寒玉雕成,内嵌九幽火纹,是她用三尾换来的家传宝物。火焰燃起时,银光流转,竟映出几行古老咒文,像是在低语。
“你这火还挺有文化。”陆无尘点评。
“闭嘴,炼丹。”她瞪他一眼,却没忍住嘴角上扬。
童谣则捧出一整套玉制药碾、药杵,动作轻柔地将引灵草、龙血藤、星髓砂等主药依次研磨。每一道工序,她都闭眼靠嗅觉判断火候与纯度,眉头时而紧锁,时而舒展,活像个被香料绑架的品酒师。
“接下来是幽昙花蕊。”她轻声道,“必须在子时前融入药引,否则药性会逆冲。”
陆无尘点头,正要示意她动手,忽然耳朵一动。
“等等。”
“怎么了?”白璃警觉。
“我听见……烤红薯的香味。”
话音未落,一道金灿灿的龙影“嗖”地从天而降,尾巴一甩,差点把药碾扫进炉子。五爪金龙落地时还打着嗝,嘴角残留着焦黑皮屑。
“嗝——主人,我刚在后山发现一片野生红薯,用三成功力烤的,香吧?”
“香你个头!”陆无尘一把将他拦腰抱起,原地转了三圈,“你再靠近丹炉一步,今晚的夜宵就变成你!”
“别啊!”金龙慌忙挣扎,“我还没吃够呢!那片红薯地底下还有个地窖,我闻着有酒香——”
“现在不是找酒的时候。”白璃冷冷打断,“专心点。”
金龙委屈巴巴地缩到角落,爪子扒拉着地面,小声嘀咕:“你们炼丹,我当观众还不行?我又不会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尾巴一甩,不小心碰倒了药杵。
药杵滚向丹炉,眼看就要砸进炉心。
“完了!”童谣惊呼。
千钧一发之际,陆无尘猛地躺倒,整个人平平摊在灵田泥地上,嘴里还哼起小曲:“天上下雨地上滑,自己跌倒自己爬……”
咸鱼玉佩应声一亮,一道无形力场扩散而出,瞬间将药杵定在半空。
“摆烂模式,启动。”他眯眼,“系统爸爸,我知道你爱看我躺平,来点实际的。”
玉佩光芒微闪,力场持续三息后缓缓消散。药杵轻轻落地,毫发无损。
众人松了口气。
“主人!”金龙眼睛发亮,“你这招太帅了!比‘咸鱼翻身’还帅!”
“这叫‘被动触发式防御’。”陆无尘慢悠悠爬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泥,“原理很简单——系统觉得我越废,越该保命。所以只要我躺得够平,它就得干活。”
白璃翻白眼:“那你干脆别起来了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他咧嘴一笑,“接下来可是重头戏。”
童谣已将幽昙花蕊轻轻投入丹炉。就在花蕊触碰药液的刹那,炉内药气骤然翻涌,银白火焰猛地窜高三尺,竟在空中凝成一朵半透明的昙花虚影。
“凝丹!”她低喝,“火候不能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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