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沉沉，妖族主城的灯火像是被风吹得瑟瑟发抖。
陆无尘坐在静室的蒲团上，酒葫芦搁在膝头，指尖轻轻敲着葫芦口，发出“哒哒”的轻响。白璃坐在门边，尾巴一圈圈绕着椅子腿，耳朵却竖得老高。
“你再敲，它就要碎了。”她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“它要是碎了，我正好换一个。”他眼皮都没抬，继续敲。
“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些事？”她皱眉。
“哪件事？”他问得理直气壮。
“你明明知道。”
他笑了笑，没接话，只是低头看着酒葫芦。葫芦表面泛着淡淡的光，像是被月光镀了一层银。
“它好像……有点不一样了。”他忽然说。
白璃一愣，凑近了看，果然发现酒葫芦的光纹比平时更活跃了些，像是在回应什么。
“你刚才在妖域边缘的时候，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？”她问。
“嗯。”他点头，“那道裂痕里的绿光……像是灵田的印记，但又不太一样。它在……找什么。”
“找什么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摇头，“但我觉得，它在找我。”
白璃沉默了一下，伸手按住他的手腕，“你别一个人乱来。”
“我这人虽然懒，但没你想的那么莽。”他笑了笑，语气却比平时认真了几分，“再说了，我现在可是……妖族的‘精神支柱’。”
她没说话，只是默默点头。
夜风从窗外吹进来，卷起一角窗帘，月光洒在蒲团边的石砖上，映出一道淡淡的影子。
陆无尘忽然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，将心神沉入体内。
他原本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感知到灵田的波动，但刚一入定，便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在体内游走。
那不是普通的灵力，也不是魔气，而是一种极为陌生、却隐隐带着熟悉的气息。它像是沉睡多年的野兽，在他经脉中缓缓苏醒，带着一丝躁动，又带着一丝……渴望。
“这是……什么玩意儿？”
他皱眉，试图控制这股力量，却发现它根本不听使唤，像是有自己的意识，只在体内游走，却不肯归于丹田。
“系统，你在吗？”他试探性地在心底呼唤。
没有回应。
“喂？系统爸爸？”
依旧沉默。
他叹了口气，索性不再强求，而是任由那股力量在体内流转，观察它的轨迹与变化。
渐渐地，他发现这股力量并不像表面那样狂躁，它更像是……在寻找什么。
“它在找……出口？”
他心头一动，忽然意识到，这股力量可能并不是外来的，而是……本来就属于他的。
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——鸿蒙道体。
那个曾经被封印，如今却在缓缓苏醒的体质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他喃喃。
就在这时，一阵低语声在他脑海中响起。
“觉醒吧，道之子。”
他猛地睁开眼，额角渗出一层薄汗。
“谁？”
房间里静悄悄的，只有酒葫芦还在微微震动。
白璃察觉到他的异样，立刻起身走到他身边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。”他摇头，却忍不住摸了摸胸口，“就是……有点热。”
“热？”她挑眉，“你不是刚从妖域回来，还被那道裂痕的能量扫过？”
“是啊。”他苦笑，“但我现在感觉，不是被魔气影响，而是……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烧。”
“烧？”
“嗯。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，掌心泛起一丝淡淡的青光，“像是某种本能，在被唤醒。”
白璃看着他，忽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：“你别乱来。”
“我这人虽然懒，但没你想的那么莽。”他笑了笑，语气却比平时认真了几分，“再说了，我现在可是……妖族的‘精神支柱’。”
她没说话，只是默默点头。
陆无尘重新闭上眼，这一次，他不再抗拒那股力量，而是尝试去适应它。
他调整呼吸，放空思绪，任由那股力量在体内流转，不去控制，不去压制，只是观察、感受。
渐渐地，那股躁动平息下来，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属。
与此同时，酒葫芦的震动也渐渐减弱，表面的光纹缓缓归于平静。
他睁开眼，看着酒葫芦，忽然轻笑了一声：“你这家伙，还挺聪明。”
“它回应你了？”白璃问。
“算是吧。”他点头，“虽然没说话，但至少……它还活着。”
“那你还打算继续？”她皱眉。
“当然。”他咧嘴一笑，“系统没躺平，我也不能。”
她看着他，忽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：“你要是敢乱来，我就把你绑起来。”
“你这威胁越来越像人了。”他嘀咕。
“你少贫。”她收回手，语气却软了几分，“我只是……不想你出事。”
“我也不想。”他靠在蒲团上，望着窗外的夜色，“但我总觉得，有些事，躲是躲不过的。”
白璃沉默了片刻，最终只是轻轻点头。
夜风依旧，月光洒落。
酒葫芦静静躺在他膝头，表面的光纹已经彻底归于平静，仿佛从未动过。
但陆无尘知道，那股力量，已经苏醒。
它不再沉睡。
它，正在等待。
一个真正的觉醒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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