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露水还沾在草叶上，陆无尘拎着酒葫芦走在前头，脚步虚浮得像是踩在棉花上，但腰杆子依旧挺得笔直。白璃跟在后头，狐尾轻轻扫过路边的灌木，偶尔甩一下，像是在驱赶什么看不见的烦闷。
五爪金龙懒洋洋地飘在半空，尾巴一晃一晃，时不时吐出一口带着酒味的龙息，把路边的野草熏得东倒西歪。
“你能不能别老折腾这些草？”陆无尘踢了它一脚。
“我这是在研究。”龙认真道，“说不定这魔气能酿点新酒。”
“你口味越来越奇怪了。”
“我这是龙中龙。”它骄傲地挺起胸膛，尾巴却不小心扫到旁边一株野草，草叶瞬间枯萎。
陆无尘蹲下身，捡起那株草，发现它根部竟有微弱的灵力波动。
“这玩意……好像在吸收魔气。”
“真的？”五爪金龙凑过来，“那我多吐点龙息，它是不是能长出个妖兽来？”
“你能不能别老想着搞事情？”
“不能。”它摇头，“我天生就爱搞事情。”
陆无尘叹了口气，将草收进灵田，准备回去让童谣看看。
他站起身，远处，脚步声再次响起。
“看来，咱们得换个地方歇会儿了。”
他话音未落，身体猛然一晃，胸口传来一阵刺痛。
剑意的反噬……还没完。
——
城郊的风比城里大，吹得人脸上发干。陆无尘一行三人一龙出了陆家地界，沿着一条荒草丛生的小路往城郊方向走。
风里夹着点怪味，不是草木腐烂的那种，而是一种……腥甜。
五爪金龙突然鼻子一抽，尾巴也停了晃动。
“有味儿。”
陆无尘皱眉：“什么味儿？”
“血味儿。”它舔了舔嘴唇，“还带点魔气。”
白璃眼神一凝，狐耳竖起，耳朵尖的绒毛微微颤动。
“不是新鲜血。”她轻声道，“是陈血，有人在这儿埋伏过。”
陆无尘低头看了眼胸口的混沌灵珠，珠子表面的符文又开始若隐若现，像是在回应什么。
他不动声色地按住胸口，眼神扫过四周。
“咱们，被盯上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前方林子里一阵异响，紧接着，数道黑影从树后闪出，动作迅猛，杀意十足。
“来了。”白璃低声说，狐火在掌心燃起。
五爪金龙嗷地一声，尾巴一甩，直接冲了上去。
伏击者人数不少，穿着黑袍，动作整齐划一，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。他们手持弯刀，刀刃上泛着血光，显然是淬过魔气的。
陆无尘没急着动手，而是将酒葫芦一甩，往地上一插，灵田空间瞬间张开，几株向日葵从中探出头来，花瓣一抖，洒出一片淡金色的花粉。
花粉飘散，伏击者的动作瞬间迟缓，眼神迷茫。
“这是……致幻花？”一名伏击者低声惊呼。
“你系统爸爸出品，必属精品。”陆无尘咧嘴一笑，手指一勾，藤蔓从灵田中窜出，缠住几个伏击者的脚踝。
白璃趁机出手，狐火化作银色长鞭，抽在伏击者身上，带起一串焦糊味。
五爪金龙更是来劲了，尾巴一扫，直接拍飞两人，嘴里还嚷嚷着：“别动！让你们尝尝什么叫龙中龙的厉害！”
就在这时，一道黑影从林子深处窜出，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身形。
那是个黑袍人，身形高大，手中握着一柄血色符刃，刀锋一挥，魔气瞬间被其吸收，反手一刀，竟然将魔气化作一道黑色刀气，朝白璃劈去！
白璃猝不及防，被刀气擦中肩头，鲜血飞溅。
“白璃！”陆无尘眼神一冷，灵田空间猛地扩张，一根变异藤蔓从地底窜出，直扑黑袍人。
藤蔓缠住符刃，吸收魔气的同时，根部泛起金光，像是在进化。
陆无尘趁机调动混沌灵珠，剑意从丹田涌出，顺着藤蔓，直刺黑袍人面门。
黑袍人脸色一变，猛地后撤，但已经晚了，剑意穿透符刃，直击其胸口。
他闷哼一声，倒飞出去，砸在树上，树叶簌簌落下。
“你……你体内有混沌灵珠……”他喘息着，眼中透出惊惧。
陆无尘眯起眼：“你认识它？”
黑袍人没有回答，反而猛地咬破舌尖，喷出一口血雾。
血雾一出，四周的伏击者瞬间爆体，魔核自爆！
“小心！”白璃大喊。
五爪金龙嗷地一声，直接扑到陆无尘和白璃面前，张开龙翼，挡下爆炸冲击。
轰——！
尘土飞扬，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。
等烟尘散去，黑袍人已经没了气息，伏击者也全数炸成碎片。
五爪金龙趴在地上，身上有多处擦伤，但它还在喘气。
“疼……”它嘟囔着，“下次让他们炸别人。”
陆无尘蹲下身，查看黑袍人的尸体，发现他衣襟下藏着一块血色符牌，上面的图案，和那张拓印的符纸极为相似。
“血月教。”他低声说，“他们已经知道灵珠在我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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