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卷着细沙掠过沙丘，陆无尘抬手遮了遮眼睛，眯着眼打量前方那片被雾气笼罩的幽谷。
“这地方……有点像恐怖片开头。”他摸了摸腰间晃荡的咸鱼玉佩，语气一如既往地懒散。
白璃站在他身旁，银发在风中轻轻飘动：“你刚炼化邪灵残念，别乱说话。”
“我没乱说话。”陆无尘耸耸肩，“我是说，这地方真的有点像恐怖片开头。”
五爪金龙蹲在他肩头，爪子扒拉着鼻尖，小声嘀咕：“我闻到点熟人的味道……但又不太熟。”
“熟人？”陆无尘挑眉，“你该不会又想说封印石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吧？”
“不不不。”五爪金龙摇头，“是另一种熟。”
陆无尘：“……你这话说得更吓人了。”
三人一龙站在幽谷入口，雾气缭绕，隐约能看见谷中古木参天，藤蔓缠绕，偶尔有几声鸟鸣，却透着几分诡异的寂静。
“走吧。”白璃率先迈步，脚下的落叶发出轻微的碎裂声。
陆无尘跟上，嘴里还在嘟囔：“我记得小时候听人说，这种地方一般都住着老和尚、老道士，或者……老妖怪。”
“你话真多。”白璃回头瞪了他一眼。
“我这是活跃气氛。”
“你这是吓人。”
“那我安静点。”
“……你安静点。”
进入幽谷后，空气骤然变得潮湿，四周的温度也低了几分。陆无尘下意识摸了摸胸口，封印石被他收进了灵田空间，但混沌灵珠的波动依旧隐隐传来一丝异样。
“有点冷。”他搓了搓手臂。
“你刚炼化邪灵，体内气息未稳，别乱动。”白璃伸手搭在他手腕上，检查他的脉象。
“你这动作有点暧昧。”陆无尘眯眼。
“闭嘴。”白璃翻了个白眼，收回手，“脉象平稳，但经脉中仍有微弱波动，别轻举妄动。”
“遵命，大小姐。”
五爪金龙忽然竖起耳朵，鼻子猛嗅：“来了。”
“谁来了？”陆无尘皱眉。
“不知道，但……是个熟人。”
话音刚落，前方雾气中缓缓走出一道身影。
那是个僧人，身着灰袍，赤脚而行，手中持着一串佛珠，步伐沉稳，每一步落下，脚下的落叶都泛起一圈微弱的金光。
“这和尚……有点意思。”陆无尘眯起眼。
僧人停下，目光落在陆无尘身上，眼神复杂，像是惊讶，又像是……哀伤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僧人合十，声音低沉，“施主，你来此，是为何？”
“我们来寻些线索。”陆无尘摊手，“关于一块封印石的事。”
僧人目光微动，视线扫过他腰间的咸鱼玉佩，眼神更深了几分。
“此物，有大因果。”他缓缓开口，“施主，你不该来。”
“这话我听着耳熟。”陆无尘挑眉，“上回一个疯批也这么说。”
“施主，莫要执着。”僧人语气平静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“大师，您这话说得有点像老和尚。”陆无尘挠挠头，“能不能说得具体点？比如……这封印石到底封了啥？”
僧人沉默片刻，缓缓开口，声音低沉如钟：
“一念起，万劫生。
一念灭，万法空。
旧愿未了，新劫将至。
若问前尘事，须向梦中寻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，身影缓缓消散在雾气之中，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“……”陆无尘盯着他消失的方向，眉头皱得死紧，“这佛偈……听得我脑壳疼。”
“我听不懂。”五爪金龙摇头，“但感觉很厉害。”
“关键句是‘旧愿未了，新劫将至’。”白璃低声分析，“他似乎在暗示封印石背后牵涉到某种古老的因果。”
“旧愿……”陆无尘喃喃重复，“该不会是上一任方丈留下的？”
“有可能。”白璃点头，“但‘新劫’指的是什么？”
“这不重要。”陆无尘耸肩，“重要的是……这和尚怎么好像认得我？”
“你有印象吗？”白璃问。
“没有。”陆无尘摇头，“但我总觉得……他看我的眼神，像是在看一个……故人。”
白璃沉默了片刻，轻声道：“或许，这封印石背后，牵涉的不止是邪灵。”
“还有佛门的旧事。”陆无尘接道，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沉重。
五爪金龙忽然抬头，鼻子嗅了嗅：“我闻到了……梦的味道。”
“……你说啥？”陆无尘愣住。
“梦的味道。”五爪金龙认真点头，“就是那种……梦里才会出现的味道。”
“你这话说得更玄了。”
“反正，我就是觉得，那句‘须向梦中寻’，不是随便说的。”
陆无尘低头看着自己掌心，思绪翻涌。
他忽然想起刚才僧人那句“旧愿未了”，脑海中隐隐浮现一个模糊的画面——
一座佛塔，塔下封印着一道黑影，黑影之上，有佛光笼罩，却透着一丝不安的躁动。
画面一闪而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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