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庸的提议让张学良酒兴倍增,一名女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,盘子里放着六瓶酒,姗姗走来。包厢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。
王至诚一眼认出这位女服务员,正是戴笠的部下陈华。
陈华身姿曼妙,眼神如同深邃的夜空,温柔而坚定地将目光投向张学良、王至诚和冯庸,似乎在暗示着她的心思。
她先后将黑碗、白酒轻放在大家的面前,语气中带着几分挑逗:“这是产自黑龙江省齐齐哈尔的北派酱香——北大仓酒;这是选用优质高粱的老龙口酒;这是产于辽宁省丹东凤城的凤城老窖。六瓶白酒三种品牌,三位哥哥不妨各自选一瓶。”
张学良饶有兴致地问陈华:“华妹,三位哥哥三个黑碗足矣,为何四个大碗?”
陈华朝张学良脉脉含笑:“我就不能陪哥哥一碗?”
“三种东北名酒三位哥哥选了,不能让你一个妹妹吃亏?”张学良玩笑道。
陈华笑道:“我怎么吃亏呢?三位哥哥自选一瓶而舍其他,而我三种美酒可任选。如果兴致,信不信华妹全‘吃’了?”
她轻巧地从张学良开始,细致而优雅地为三位兄弟倒酒。她的手指修长,轻轻摩挲着酒杯的边缘,柔声说道:“三位哥哥,愿你们在这美好的夜晚,能拥有不一样的精彩。”
空气中流动着她的气息,瞬间将整个空间都染上了几分妖娆的色彩。半个小时过去,三位哥哥和一位小妹顺利地解决了各自的一斤白酒。
陈华脸颊微红,笑着说:“剩下两瓶,同饮。”说着就要倒酒。
王至诚却劝道:“时过境迁,当下最要紧的是东北大学的就职演说,应以振兴东北大学教育为己任。”
冯庸其实已感到酒力十足,便说道:“我陪至诚喝点茶。”
陈华打开一瓶,给张学良和自己倒满了一碗:“华妹来陪少帅。日本虽然容纳中国留学生,但东北帝国大学的办学宗旨是培养振兴日本的人才。”
“东北大学在中国,以后不要再提小日本。”张学良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堪。
陈华却并未体谅张学良的丧父之痛,只想着完成戴笠的任务。别说白酒伤身,就是舍身她也愿意。于是说道:“美日这两所东北大学远超中国东北大学,如果连这个差距不能承认,将来又如何振兴中华?”
张学良伸出手,希望她不要再解释了。然而,陈华凑近张学良:“我现在留在大帅府和东北大学,以后可以日日夜夜陪汉卿喝酒。”
张学良眉头一皱,冷冷问道:“谁让华妹留下?”
陈华毫不避讳地回答:“南京的戴老板,大帅府的杨宇霆。”
张学良怒火中烧:“你马上走!告诉你们的戴老板,朋友妻不可辱。”
陈华不屑地说道:“他是我的老板。我一朵鲜花还没开呢,怎么是朋友妻……”
“华妹!”王至诚站起来,语气中带有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你没听见汉卿的话吗?”
陈华还想解释,却看到张学良摆了摆手,最终只能尴尬地离开。
王至诚沉着地坐在桌前,继续喝茶,似乎并不想再参与这场情感的纠葛。
冯庸看出了张学良的心痛,主动宽慰他:“‘人死不能复生’,还要节哀顺变。东北大学的发展要从长计议;东北易帜之事还望三思。”
“喝酒!”张学良毫不犹豫地与冯庸各自倒了一碗。此时的张学良多么想释放心中的压力、痛苦和困惑。他抬头看了看两位兄弟,便说了酒话:“兄弟是兄弟而非女人。我多么想有一个女人替我分享。”
王至诚怕张学良喝醉耽误明天的大事,劝道:“我们俩同年同月生,汉卿身边佳丽围绕。与他有过关系的女人有凤至、谷瑞玉和赵一荻而我至今独身,羡慕梁兄和冯庸弟的幸福,更仰慕汉卿的婚姻之美。”
张学良毫不避讳:“我风流倜傥,女人缘极好,战绩辉煌。可梁兄一个林徽因,胜过我三个女人……”
“孰能和汉卿比啊!”冯庸自叹不如。
张学良补充道:“于凤至是我大姐,谷瑞玉是‘大洋马’,赵一荻是我秘书……”
冯庸又说道:“还有一个唐怡莹和一些未公开的……”
“唐怡莹?”王至诚问,目光中流露出好奇,“她出身八旗,家世显赫,祖上三四代都是清朝重臣。”
张学良点头:“可惜溥仪已经娶了‘四格格’。”
“四格格是谁?”王至诚问道。
“是达斡尔族旗人家,时任内务府大臣郭布罗·荣源的女儿,名郭布罗·婉容,字慕鸿,号植莲。”张学良解释道,“婉容的生母是定郡王溥煦的孙女,她的名号和字都来源于《洛神赋》。”
王至诚继续道:“婉容端庄秀美,琴棋书画无所不通,最终被选入宫,成为清朝最后一位皇后。”
张学良的口气中流露出一丝不屑:“这小日本爱管什么闲事,竟然插手中国人的婚姻。”
历史的沧桑与宿命的纠葛交织在酒杯之间,张学良在心中暗想,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同酒,陈酿日久,才能溢出醇香。然而,这种醇香却是苦涩的,酒越喝越浓,心中的苦闷却难以释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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