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朦胧,月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,王至诚紧随在赵一荻身后,心中感到一丝温暖。由美女陪同夜行,他已不再觉得夜长而寂寞。
一路走来,王至诚的左手边便是大帅府办事处。这里曾是大帅接待重要宾客的外交活动场所。
赵一荻微微一笑,似乎回忆起往昔:“第二次直奉大战期间,许多重要人物都曾在此留下足迹。”
王至诚心中略显失落,暗想:您不会让我半夜来这个地方讲张作霖吧。他对张作霖的兴趣似乎在这一刻减退。
“这里也是张学良经常举办舞会的地方,亦称帅府舞厅。”赵一荻的话令王至诚瞬间来了兴致。
赵一荻开始讲述当年张学良和宋美龄的一次相遇。1925年夏天,张学良在上海调停中英冲突时,年长他三岁的宋美龄出席欢迎仪式。出席之前,她早已听说张学良是个轻薄无聊、嗜好大烟的纨绔子弟。
但当仪式开始时,张学良的英武潇洒让她暗暗吃惊,根本不像传言中的那样。在随后的舞会上,见惯西方夜生活的宋美龄意外发现,张学良的恰恰舞跳得极为潇洒。
赵一荻讲述着,她心中不禁感慨,这样的舞技绝非一个胡匪世家的子嗣能够掌握,张学良与她在舞池中如鱼得水,让她倍感惊艳。
听着赵一荻生动的讲述,王至诚不由得想起了世上的传言:“张汉卿喜欢女人,却很少听说他和宋家三小姐还有这般的交情,而且在舞厅认识的。”于是问:“您是说张汉卿在里面跳舞?”
“自从张汉卿在上海与宋美龄相识以来,他常常去舞厅。”赵一荻解释这个秘密的原因,“张汉卿希望在舞厅上重新见到宋美龄,或是像她一样的美人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王至诚若有所思,“张作霖比较传统,对大帅府的建筑那么在乎,没有他的批准,谁要动土,他敢枪毙谁?怎么能接受儿子在家办舞厅呢?”
“张作霖起初舞厅的规模和档次都不高,仅仅容纳家庭舞会,根本没有接待外宾的用途。”赵一荻继续道,“所以张汉卿的设计图被大帅用笔划去了,还讲述了因梦建府的经过。张汉卿听后说,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这叫‘灯下黑’。张作霖高兴,又在设计图上画了一个圈,最终允许他仿照上海的舞厅进行改建。才有今天的规模。”
王至诚的心中充满了期待,当他们来到往日繁华的舞厅时,却发现大门紧闭着。王至诚不禁感叹:“张汉卿对父亲的去世十分悲痛,应该好久没来吧!”
“您错了,先生!”赵一荻纠正道,“他是一位非常孝顺的儿子。他经常一个人关在里面。越是遇到难解的问题和痛苦,越是到这里来。”
“人是不能复生。家庭、东北大学、东北和国家,还有多少事情等着他去办。你们做夫人的应该良言相劝啊!”王至诚说,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。
赵一荻无奈地说道:“凤至姐从不过问汉卿在外是否去了舞厅,是否和烟花女子有所交往;而谷瑞玉则逼着他戒烟毒,打着仇恨的旗号,大帅去世后便从天津赶来,被他几句打发走了。”
王至诚心中暗想,张学良的情感中,于凤至、赵一荻和谷瑞玉都无法替代他与宋美龄之间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。
王至诚低声说道:“张汉卿对宋美龄的执念,恐怕是他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。”
赵一荻点点头,似乎对张汉卿的境遇有着深切的理解。“舞厅对他而言,不仅仅是一个跳舞的地方,更是一个承载着他对过往美好回忆的空间。”
王至诚抬头望向舞厅的门,尽管门锁紧闭,却似乎依稀能感觉到那曾经的繁华与热闹。“他或许是在这里寄托着对宋美龄的思念,以及对父亲的怀念。”
经过一番交流,赵一荻的目光又转向了王至诚。“舞厅的关闭,也许是张汉卿对父亲离世的哀悼。但我相信,他心中那份对美好事物的渴望,绝不会因此消失。”赵一荻的声音如同夜空中的星光,散发着淡淡的光辉。
王至诚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丝敬意,面对这位优雅而坚强的女子,他感受的是一种深深的共鸣。
赵一荻主动打开了门。
王至诚跟着进入,心中有些激动地说:“我不喜欢,其实我不会跳舞。”
“想哪儿去,先生!”赵一荻微微一笑,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,“您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。如果您想有所作为,想通过张汉卿的引荐,或留在大帅府,或去东北大学,您得有一技之长,比如书法。”
“这个我懂得,靖尧已经把我爷爷的《兰亭序》转到张汉卿的手里了。但是……”王至诚的话语中透出一丝灰心。
赵一荻冷静地回应:“可是他把你交给了大悲寺,今日邀请你来,却见不到他。”
“我爷爷和张作霖的关系,张汉卿应该知道。”王至诚埋怨道,心中愤懑不已。
赵一荻分析道,她的逻辑严谨而透彻:“在我们东北或东北大学,能写右军《兰亭序》的还有老校长王永江,汉卿向他讨教过。除非‘琅琊本’的《兰亭序》是真迹或更接近真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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