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声如鼓,大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车顶,王至诚无意中看到贴在车窗上的一位汉子,其人身材短小,身穿“洪宪帝制”的朝服。心中一震,这不是赫赫有名的东北王张作霖吗!
与此同时,川岛美子也看到张作霖的身影,“张大帅没有死!”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质疑。
“他没有死?”川岛美子身边的另两名日本浪子应声惊呼起来,立即引起了车厢内的骚动。
车厢里的乘客们顿时吓得向两边靠拢,给“张作霖”留出一个通道。坐票的乘客们低头靠在椅背上,生怕与这个传奇人物有任何交集,似乎谁也不敢细看。
王至诚的心中翻涌:张作霖不是死了吗?被日本人炸死在皇姑屯了吗?难道刚才看过的小报,和黑七的讲述,都是谎言?但愿如此。我又该不该前去和“张作霖”打个招呼,他的内心开始慌乱不已。
“张作霖”的身影在拥挤的走道迅速消失,刹那间,车上所有的灯光齐齐熄灭,“鬼--!”“张大帅的冤魂来了!”黑暗中两个日本浪子大喊起来,意图制造更紧张的气氛。
黑暗如潮水般涌来,车厢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,只有微弱的窸窸窣窣声从过道那边传来,仿佛某种不安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。
王至诚从不相信什么鬼魂之类,到现在还在相信张作霖还活着,或者就在这辆车上。
王至诚静静地倾听着周围的动静,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火车在唐山站停靠时,那些青眼眶、红嘴唇的年轻女人,以及关东双枪“驼龙”和“小白鞋”等女匪的传闻,难道张作霖被他们挟持到某个车厢?王至诚的心中暗暗发寒。
小白鞋,原名党彩霞,是灵山匪首压寨夫人,后来被盗墓贼党玉琨收为卫队营队长。张素贞,双枪驼龙的妻子,曾经的传奇,如今只留下了她的名字和那悲惨的过去。正当王至诚思绪万千,想要告诉周围的乘客时,一把闪亮的弯刀突然横在他的眼前。
“别说话!为了你的舌头!”穿着白鞋的女人声如怒雷,目光如炬,直击过道的空气,显得无比刺耳。她的长指甲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,仿佛随时都可能划破空气,锋利且致命。
“唐山站的时候,你喊什么,坏了我的好事!”她似乎要把王至诚的每一个动作都化作她发泄的目标。
靖尧见状,迅速抓住那女人的手,冷静地说:“他只是个闷葫芦,怎么会碍到你们的好事?乘客们听到你同伙喊‘女贼’,才会检查自己的东西,结果反被你们乘机盗走。若是要割舌头,应该找你们的同伙!”
小白鞋越发嚣张地说:“老娘让你知道,她们一个是双枪‘驼龙’的妹妹、大龙的小姨——张素洁,一个是‘总统门生’沈佩贞的义女——沈雪!她们是我的姐妹,你看到不该看的,说了不该说的!”小白鞋长长的红指甲直指王至诚,似乎要下手。
就在这时,袁克文突然走了出来,语气中透着不屑:“住手!小白鞋!”
“原来是风流才子啊!井水不犯河水。”小白鞋冷笑,毫不示弱,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,仿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。
袁克文的语气轻松而调侃:“你说得不错!我就是风流才子,吃、喝、嫖、赌样样都来。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夜夜做新郎,享受天下丈母娘的感觉。”他的轻松与调侃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心中一震,气氛更显紧张。
“给老娘滚开!”小白鞋怒斥,毫不留情,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。
袁克文却似笑非笑,毫不在意:“小白鞋,丢了凤翔城的党跛子,跑到这里来——想和我去‘一度春风’吧。我可不惜钱财!”这句话将气氛推向了高潮。
王至诚心中一震,党跛子是与孙殿英、靳云鄂齐名的民国三大盗宝枭雄之一,想不到小白鞋与这样的人物有所牵连。这张作霖是不是和他们有关系?
小白鞋气得面色微变,撇开袁克文,试图靠近王至诚,想要用她的主动来威压这个误打误撞的“闷葫芦”。然而,袁克文一把将小白鞋抱住,趁机来个拥抱,带着一种挑衅的愉悦。
小白鞋恼羞成怒,挣脱出去,怒火中烧,又奔向王至诚,目光如刀,似乎下定决心要将他拉入自己的世界。
“我说的可是真话,难道我会欺负你?”袁克文半开玩笑地说,脸上的微笑却透着一丝讽刺的意味。
小白鞋不屑一顾,目光转向王至诚,提着刚从乘客那里得来的大洋,站在王至诚面前,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:“刚才误会你了,咱们来个交易,一手出钱,一手出货。”她的声音低沉而诱惑,仿佛在勾引着王至诚走入一个暗潮涌动的旋涡。
王至诚心中一紧,暗道这女子的“出货”真的是张作霖?他看着她,她的目光如同猎豹般锐利盯着王至诚,似乎在等待他的反应。他的心跳瞬间加速,不安感如潮水般涌来。
“你真的抓走了张作霖?想做什么?”王至诚试探性地问,努力保持镇定,但声音中透出一丝颤抖,显然无法掩饰内心的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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