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月2日早晨,阳光透过晨雾把北京故宫博物院打扮得金碧辉煌。王至诚在附近的一家餐馆吃了早饭,来到门前摆上卖字画的家什,刚写下“永和九年……”,心中突然想起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——于右任。
一年前从日本来到上海,和于右任一起来到徐家汇教堂,召开收回圣约翰大学、震旦学院、沪江大学等在华教会大学教育主权的情景……
如今于右任是故宫博物院的专门委员,负责博物院的书画审定。王至诚收拾家什,急忙三步并作两步,快步走向博物院的大门口。
门口的工作人员却拦住了他,微笑着说:“国宝重器,尔等闲杂人员,禁止入内。”
王至诚解释道:“我的父亲王光亭、母亲兰亭都是院内的工作人员,副馆长马衡是我的朋友。”他想起昨晚和马副馆长一起喝酒的情景,心中一阵期待。
“王光亭、兰亭都到下面去了。如果没有他们的签字或认领,我不能让你进来。”工作人员的态度依然坚决。
王至诚心知难以说服他,便提到马衡,试图借助副馆长的名声。工作人员摸起电话,却摇头说:“对不起,不通。”
“他一定是醉了还没有醒。”王至诚心想,昨晚的酒似乎影响了马衡的工作。
“马副馆长从来不在工作时间喝酒。”工作人员冷静地说,“走吧。”
王至诚心想:看来要搬出来于右任,于是说:“于右任是我的朋友,我有一幅《兰亭序》的真迹想请于老鉴赏一下。”
工作人员围着王至诚转了一圈,然后嘲笑地说道:“就你还是于右任的朋友?你还有《兰亭序》的真迹?”
王至诚说:“我真的是他的朋友,我们去年还一起工作呢?”
工作人员问:“什么工作?”
王至诚想了想,说道:“在上海,收回在华教育主权。在报刊上应该看到了吧?”
工作人员说道:“根本没有这样的报道。收回教育主权运动早已结束了。去年,于右任在西安,怎么会在上海?”
王至诚说:“后来,我被捕入狱上海龙华监狱。”
工作人员满脸地怒气,端起手里的长枪:“你非明是共字号派来的卧底……”
王至诚说:“蔡元培、熊希龄、张学良等故宫理事,我们都认识……”王至诚心中不甘,却无计可施。
正当工作人员拿枪威胁王至诚的时候,一个肤白如绸的旗袍少女出现在他的视线中,仿佛一缕清风拂过,那是他日日思念的靖尧。
靖尧从工作人员的抢下拽走了王至诚,到了一个小巷,靖尧说道:“南京政府基本统一了中国,不久将从北洋军阀手中夺回故宫管理权。我党想让你进去,做共党的卧底。没想到,你这一闹,整个计划全泡了!”
王至诚纳闷地问:“赴莫斯科学习的计划,变了?”
靖尧说:“那是计划之一。但最近形势突变,在北京没有张作霖的任何消息,而得来的消息是国字号有人提出拍卖故宫。国字号元老张继提出反对,恐无济于事。”
国家文物岂能拍卖?我们必须扞卫!王至诚靖想了想,望着靖尧:“组织上让我做什么?”
“王怀兰爷爷,曾担任过张氏父子的书法教师。我们完全可以通过书法交流,打入故宫。”靖尧说道,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。
王至诚激动地热泪盈眶,一把抓住靖尧的手,说道:“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!”
靖尧羞涩地放开王至诚的手,说道:“南京国府的党化教育几乎波及全国,在这一关键时期,蔡元培虽然曾出面营救过共字号,但对共字号的态度尚不明朗。王怀兰爷爷希望创办国学大学或国学馆,你也希望成立书画研究会,这些都可以掩护你的真实身份。你要先想办法打探张作霖的具体消息。成功后,再去哈尔滨,然后去莫斯科。”
“我听说于右任是故宫博物院的专门委员,负责书画审定。”王至诚眼中流露出一丝希望,兴奋地说道:“我怎么忘了于右任啊!他可以帮助我们。”
“此人毕竟是国民政府的高级官员。”靖尧说,“但他与沈尹默同为书法泰斗,曾支持冯玉祥的北伐。”她提起冯玉祥的“五原誓师”时,神情中透着敬佩。
靖尧继续描述那一幕:“冯玉祥将军的演讲声震撼人心,鼓舞了无数将士。于右任将北伐军的旗帜授予冯玉祥,象征着国民革命军的团结与力量。”
王至诚听得心潮澎湃,想起自己一直以来对于右任的向往。他想要通过这个机会,来获得书画的审定,尤其是对《兰亭序》的认可。
“但要实现这一切并非易事。”靖尧提醒他,“于右任和蔡元培等人对张作霖的态度并不友好。张作霖与蔡元培的关系并不融洽,蔡元培曾因张作霖的杀人事件而痛恨他。”
“我打过交道,念及上海大学校长的份上,不应该与吴稚晖一起站在‘清共’一边。”王至诚坚持道,心中对于右任充满信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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