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1927年那个动荡的时代,中国的政治形势如同暗流涌动,革命者们在绝望与希望之间徘徊。监狱中,陈乔年与他的同志们正在讨论未来的走向,尽管身陷囹圄,心中却依然燃烧着革命的火焰。
“我听说中共中央已经迁往上海,并在武汉设立了长江局。”陈乔年用略显疲惫但依旧坚定的声音说道。
王至诚皱眉问道:“长江局?”虽然他身处囚笼,心中却满是对靖尧和她的组织的牵挂。
陈乔年稍微思索了一下,继续说道:“1927年9月,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决定成立长江局,管辖湖北、湖南、河南、江西、四川、安徽、陕西等七省,由罗亦农担任书记。但同年11月,因中央组织调整,长江局在成立不足三个月后便被撤销。”
王至诚不敢相信地问:“这么快?是不是遭遇了敌特的破坏?”
“无须担心。”陈乔年安慰道,“长江局撤销后,其职能由南方局接替,形成了党在国统区的新工作布局。”
王至诚点头,沉吟道:“长江局有助于推动长江流域的土地革命和职工运动,改造地方党组织。”他突然想到靖尧是一位记者,这么重要的事情,她很可能会进行报道,于是问道:“在长江局见过一个叫安峨的女记者吗?”
“在上次的会议上,我好像没有见过安靖尧。不过两天后,我们的许多战友看到了安峨的相关文章。”尽管四周的墙壁冰冷而阴暗,陈乔年的目光却透着一丝光亮。
听到这里,王至诚心中松了一口气,靖尧和她的兄弟张景城在这个复杂的时局中能保持安全,让他倍感欣慰。“是她吗?那太好了。”他轻声说道,面上流露出微笑,暗自为她的安危感到庆幸。
“还有几个好消息。”陈乔年转移话题,语气中透出几分兴奋,“去年底,郭沫若请求周恩来同意,阳翰笙加入了创造社,这将加强我们党在文艺界的影响力。徐悲鸿也回国了,并在中央大学任教。出狱后,你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。”
“可是即使我出狱,能否回到那些大学担任职务呢?”王至诚的心中依然充满疑虑,“就像当年复旦大学拒绝徐悲鸿那样,我也可能会被拒绝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陈乔年继续说道,“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,去年还正式命名了几所国立大学,包括国立中央大学和国立中山大学。这些大学正在积极招募人才,我觉得你出狱后可以利用这个机会。”
“这些学校看上去确实人才济济。”王至诚回应道,但声音中隐含着不安,“我在这里被关押,根本无法为这些学校做出贡献。”
“我听说国立武昌中山大学去年底解散,这一基础将用于成立国立武汉大学。”陈乔年说,“教育部还计划将‘清华学校’改为‘国立清华大学’,新校长可能是孙科或罗家伦。你可以考虑南下或北上,看看有没有机会。”
王至诚陷入沉思。“山东大学的变迁我有所了解,我爷爷是那里的教授,通过他的推荐入职齐大应该不难。但山东大学是早期的教会大学,改造成国人主办的大学,恐怕会遇到更多困难。”
陈乔年笑了,似乎对王至诚的担忧并不在意。“动荡的时局下,谁也不能幸免。你知道的,吴昌硕在1927年就听说许多文教艺术界的大家被迫入狱,他自己也因此去世。我们必须面对历史的残酷。”
王至诚心中一震,吴昌硕的遭遇让他想到了许多被迫害的艺术家和知识分子。“吴老可是‘新浙派’的代表人物,他的去世令人痛心。难道在这个时代,连艺术也无法得到尊重?”
“历史是我们共同的责任。”陈乔年坚定地说。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,仿佛在传递一种不可动摇的信念。“鲁迅在《纪念刘和珍君》中提到:‘真的猛士,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,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。’我们必须要有这样的勇气。”
“我觉得加入共产党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。”郑复他突然插言,眼中充满期待。
“我同意这个提议。”许白昊随声附和。然而王至诚却摇了摇头。
“我不行。”他的语气坚定但略显无奈,“一是我没有做出重大贡献,二是我没有完成特定任务。”
“你在震旦、沪大、约大等高校的表现,大家有目共睹。”陈乔年说,“你主动调解,帮助那些被解雇的教授复课,已经为党做出了贡献。”
“可我并不知情……”王至诚满脸困惑,似乎在思索着什么。
“我们三人可以组成一个支部,我提议让你加入。”陈乔年说得很认真。
“哐哐哐——”牢门突然被敲响,狱警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讨论。
“陈乔年!”狱警高声叫道,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陈乔年意识到事情变得紧急,他和王至诚、郑复他、许白昊等人被迫分开。狱警的指示显然是为了将他们与其他囚犯隔离,防止他们团结起来反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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