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稚晖坐在监狱简陋的桌子旁,目光透出一丝不屈与坚定。他对王至诚缓缓地说道:“如果你不能跟我们合作,眼下我能为你做的,尽量让你少一些皮肉之苦。”
王至诚并不为之动容,铿锵有力地说:“失去灵魂的肉体就是一具皮囊,为了国家和民族,我不会放弃艺术之生命,文化之灵魂。”
吴稚晖微微一愣,深吸一口气,说道:“吴某前来不是为了陪你吃上路饭,而是为了救一个民国的奇才。现在,上海大学更名为国立劳动大学,我可以联合蔡元培、张静江、李石曾等民国元老向上推荐你进校任职。”吴稚晖指了指头顶,意图暗示蒋司令的权威,继续劝说:“我可以支持你在国立劳大创办书画院,由你出任院长。”
王至诚闻言,大为惊讶:“别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。”他心中反感吴稚晖的阴险,明白吴的好意不过是想拉拢自己,掩盖更深层的阴谋。
“别激动,小兄弟。”吴稚晖试图缓和气氛,“但我有一个前提,我们需要好好聊聊,开诚布公。”
“杀害那么多群众和学生的人。我可高攀不起!”王至诚想起了吴稚晖挑唆蒋司令“清党”杀害了无数无辜者,心中愈加反感。
吴稚晖面色凝重,缓缓说道:“在国字号改组、黄埔军校的建立和北伐大业的进行中,共字号都立下了汗马功劳,然而到最后却死得如此惨烈。别说共字号和你们这些文化人,就是我也接受不了。”
吴稚晖仿佛在为共字号的不幸感到惋惜,他说:“许多共字号人被误杀,也是第三国际的替罪羊。再说被杀的不仅仅是共字号人,还有庞大的国字号左派的人啊!”
王至诚冷冷地看着吴稚晖厉声说道,“随着共字号人以及左派人士的大量被杀,国字号党内的精锐用不了多久将被屠戮一空,基层组织也会被破坏殆尽。即使有一天蒋统一了全国,依然是大大小小的军阀混战,民不聊生的中国!”
吴稚晖显然被王至诚的言辞震撼,依旧试图说服:“我欣赏你站在国共两党的角度看问题,你应该明白,这场权力之争并不仅限于你我。”
王至诚思绪万千,吴稚晖的来意不仅是想保释自己,更是意图将自己拉入这场权力斗争的旋涡。王至诚愤怒地说道:“如果不能从国家安全和民族利益、人民安居乐业考虑,而是为了争权夺利屠杀对方,甚至不顾千千万万无辜百姓的生活、生命,那这样的斗争又有什么意义?”
王至诚站起身来,气势如虹:“蒋司令、汪精卫,还有后来的李宗仁、白崇禧、冯玉祥、阎锡山等,都是国字号党员,彼此之间互相攻杀,这样的党国还有天理么?”
王至诚的话语如同重锤,击打着吴稚晖内心深处的信念。吴稚晖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,明白王至诚绝非仅仅是一个书法家,而是一位有着强烈理想与信仰的人。
“王至诚,你的理想是高尚的,但现实的残酷不容小觑。”吴稚晖试图引导他,“你必须学会妥协,才能在这场乱世中生存下去。”
王至诚冷冷一笑:“妥协?真正的文化人,不应当只是随波逐流的棋子,而应当是时代的呼声与不屈的象征。”
吴稚晖沉默了,王至诚的坚定与执着,让他看到依然保留着那个时代最珍贵的希望,“好吧,既然你选择了坚持,我尊重你的决定。”吴稚晖站起身来,目光中透出一丝无奈与敬意,他想离去,但又不忍心看着王至诚独自面对这充满荆棘的未来。
一直等到午后,斑驳的光影,透过铁窗照在监狱的墙壁上,晖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椅上,眉头微皱,他的声音缓缓而出:
“王至诚,你有没有想过,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历史的转折点?”
王至诚抬起头直视吴稚晖,似乎在思索他的每一个字。“你想说什么?我想宋先生和何香凝不会支持他们的!”
吴稚晖思考片刻,继续说道:“7月15日,汪精卫放弃和平‘分共’计划,转向‘武力分共’……至此,‘宁汉合流’是大势所趋。你该识时务啊!”
王至诚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。他深知何香凝与宋先生一向主张的和平与包容,想起南昌起义的号角,他的眼中又多了一些坚定,“共字号南昌起义打响了武装反抗国字号反动派的第一枪,揭开了中国国共字号独立建军和领导武装斗争的序幕。我们不能被眼前的困境所屈服!”
吴稚晖叹了口气,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。“王至诚,你难道真的相信这一切会有所改变吗?汪精卫的手段已然露骨,何香凝和宋先生虽有良心,但在历史的洪流中,个人的意志能改变什么?”
王至诚的声音愈发坚定,“1927年8月7日,在湖北汉口召开的会议上,我们已经指出陈独秀所犯的右倾机会主义错误,并将其从党内职务中撤销。这是历史的必然,也是我们反抗的理由!”
王至诚顿了顿,继续道:“我们不能让那些追求权力的人轻易地践踏我们的理想。瞿秋白、张太雷,甚至毛先生,他们都在为真正的解放而奋斗。我们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那个信念。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