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讯室的门“咣当”一声打开,戴雨农在两名杨虎手下的陪同下走了进来。杨虎把警棍横在手中,对戴雨农说:“我们拷问王至诚的每一次提审,都是中央俱乐部陈部长的意思。”
戴雨农微微一笑,他对眼前的CC派领导们充满了蔑视,尤其是陈果夫兄弟在蒋司令面前的张扬姿态,让他既嫉妒又厌恶。此时,看到陈果夫一个文弱书生竟然也治不了王至诚,戴雨农不由露出讥讽的笑容。
牢门再一次“咣当”响起,一位狱警快步进来,递给戴雨农一份电报。电报的内容让戴雨农眉头紧锁:邓鹤皋等四十余人在东北大连被捕,调查显示他们早在大学时期就参与了多次共字号的革命活动,甚至包括刺杀蒋司令的企图。
“这些不足以定王至诚的死罪。”戴雨农将电报还给狱警,抬头看着沉默的王至诚,直奔主题:“马上带审讯室!把他吊起来!”
两名保镖快速走上前,准备抓住王至诚。戴雨农却摆了摆手,抽出一支烟,慢慢点燃,轻轻吐出烟雾,露出一副玩味的神情,“至诚兄,这吊刑有多种形式,你可以选择。”
戴雨农,“三毛一戴”中的戴笠,是国字号“四大特务”、“四大台柱”之一,但王至诚冷静地看着他,面不改色,仿佛没有听到一般。“你在婆婆妈妈什么?别废话!”
“我要让你明白。”戴雨农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,“有一种特别的悬吊方式——‘猴子抱桩’。将你的双手绑住,膝盖弯曲,暴露在外,这样的痛苦,恐怕你想象不到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。”王至诚淡淡一笑,目光坚定,“你们也许会把我吊在城门上,但这只会让民众对你们的凶残感到愤怒,而不是相信我是共字号。”
戴雨农冷冷一笑,目光变得阴沉,“你以为我在乎你们文人的评价吗?”他转向自己的保镖,问道:“你们觉得用什么方法比较好?”
“用‘吊半边猪’吧!”一个保镖提议,眼中流露出兴奋的神色。另一个则说:“不如用‘仙人指路’,这样更能折磨他。”
王至诚听到戴笠和他的部下在讨论用什么最阴毒的悬吊手段,心中不由得一震。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李大钊那威风凛凛的身影,正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军阀张作霖的绞刑架。李大钊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,他的眼神如同闪烁的火焰,透露出无畏与决然。
李大钊的就义深深触动了王至诚,让他不禁想起了那些为信仰奋斗的先辈们。李大钊的勇气和坚定,仿佛在激励着他,让他在即将面临的苦难中保持冷静。他知道,自己绝不能被恐惧击倒,绝不能在这样的审讯下屈服。
“这帮人毫无底线,他们的手段越阴险,越能反映出他们的脆弱。”王至诚在心中暗想,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。他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被操控的囚徒,而是正在酝酿反击的斗士。
即便在悬吊的威胁下,王至诚也决心要坚守自己的立场,绝不向戴雨农等人低头。他明白,真正的力量不仅在于身体的自由,更在于内心的坚定。他一定要找到机会,反击这场阴险的游戏。
“够了!”戴雨农的声音如同寒冬中的冰霜,令人不寒而栗。他直视王至诚,突然问道:“安峨和邓鹤皋是你在北京美专的同学吗?他们是不是共字号?”
王至诚神色一变,沉默不语,审讯室里瞬间泛起一阵紧张的气氛。戴雨农见状,继续逼问:“在日本东北帝国大学留学期间,你和日本的共字号有联系吗?是不是加入了中国共字号?”
王至诚微微皱眉,努力整理思绪,“我没有回北京,而是到了上海,争取收回教育主权,难道这也有罪?”
“李大钊死后,今年5月接任北京市委的是不是来自蓬莱的李渤海?”戴雨农的声音越来越低,像是掠过阴云的寒风。
“这个我没听说,不过听闻在唐继尧身边有个叫黎天才的。”王至诚回应,但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。
戴雨农嘴角一撇,露出异样的笑容,“李渤海借用平威将军的名号,伪装成他来到了北京。7月8日,这位平威将军在昆明病世了!”
王至诚心中一震,难道这个消息是真的?但他并未露出任何情绪,依旧冷静地反问:“平威将军才六十出头,他若病重,应该在天津去世,为什么要选择昆明?”
戴雨农看着他那坚韧的脸庞,心中暗自庆幸,意识到强制手段无法撼动他的意志,便决定另辟蹊径。他挥手道:“把稿子拿过来,给王至诚!”
戴雨农接过助手取来的稿纸和笔墨,递给王至诚:“从今天起,每天至少要写十张告白书。”
王至诚把稿纸和笔墨扔进垃圾堆里,嘲笑道:“我没有犯罪,些什么自白?”
王至诚的言行彻底摧垮了戴雨农的底线,他歇斯底里地说道:“既然不写,就废了他的手!让他永远不能写文章,搞书画!”
正当戴雨农的助手晃了晃手里的尖刀的时候,突然又一位狱警急匆匆跑来,喘着气喊道:“吴来电说,不久将亲自面见王至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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