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撕裂了沉闷的天空,风雨吞没了整个天地。神甫楼内,昏暗的灯光映衬着众人的面色,王至诚的声音如同霹雳,划破了沉静的空气,与三位外籍校长之间的激烈辩论火花四溅。
“还有一个最为棘手的问题。”王至诚的眉头紧皱,眼神如同刀锋般锐利,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。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虑,仿佛悬在高空的雷电随时可能倾泻而下,“学生们提出,校董会中中国人占多数,校长必须是中国人。”
魏馨兰微微一笑,带着一丝轻蔑,嘴角上扬,仿佛不屑于这种担忧:“这还不简单,‘收回教育权’运动初期,沪大迅速改组了校董会,增补了八名华人为校董成员,学生们的声音自然不容忽视。”
卜舫济也不甘示弱,双手交叉在胸前,显得从容自信:“我们的圣约翰大学校董会中,中国人占据了九个席位,都是我们的校友,且拥有投票权。”
此时,王至诚的眉头愈加紧锁,心中的不安逐渐发酵。他的脸色由淡渐红,仿佛内心的火焰在燃烧。他不再等待震旦的桑黻翰,紧迫感驱使他继续道:“南京大学的包文早已表示,华教会大学的外籍校长已不合时宜,已经主动辞职,并提议由中国人担任校长,变革已然在即。”
桑黻翰的面色愈发苍白,内心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船,摇摇欲坠。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战栗:“马相伯是震旦的首任校长,我们可以聘请他为名誉校长,这样既能保住面子,又能避免激烈的对抗。”
“妥协能否解燃眉之急?”王至诚心中暗想,他深吸一口气,感受到周围的压迫感。随即,他转向徐宗泽,目光如炬,鼓励他继续推进改革:“我们需要的是行动,而不是口头上的妥协。我们不能再拖延下去!”
徐宗泽微微一笑,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:“我即将聘请来自哥伦比亚大学的刘湛恩博士,作为沪大历史上首任中国外籍校长,进行真正的‘中国化’改革。”
“但这样的举措能否真的奏效?”卜舫济的质疑如同寒风刺骨,令在场的人不由得屏息。
桑黻翰的脸上透着焦躁,突然站起,语气愈发激动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:“你们难道忘了教会的宗旨?不传播宗教,那我们的信仰何在!?”他走到李公朴等十几名沪大学生面前,神情恳切,似乎在试图挽回什么。
李公朴同学冷笑回应,话语中透着愤懑:“没有信仰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,若学校继续传播宗教,我们宁愿退学……”
桑黻翰的声音略带颤抖,眼中闪过一丝不安:“宗教是我们的根基,教育与信仰不可分割!李公朴你是沪大优秀的学生,怎么和那些被开除的一样呢?”
空气如同被凝固,屋内的每一个人都屏息以待,紧张的氛围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。就在此时,毛人凤站了起来,利落的动作传达出不容质疑的坚定,王至诚的内心感到一丝振奋:“党化教育必须实行。若继续传播宗教,只会使我们与中国政府的关系愈发紧张!”
“你们认为政府会允许这样的混乱吗?”一位和王至诚年纪相仿的青年愤怒不已,语气激动,仿佛一触即发,“我们绝不会在上帝的摆布下苟且偷生!”
这位青年,名李一氓,毕业于沪江大学。提起此人,先从广州说起。广州作为大革命的策源地,曾吸引了孙中山、毛泽东、周恩来、鲁迅、茅盾、巴金等诸多伟人巨匠南下。沪江大学毕业,毕业后在广州加入郭沫若等成立的创造社。1924年,孙中山先生在广州创立国立广东大学。1926年3月郭沫若南下广州,执教于孙中山先生创办的广东大学,投笔从戎,继日本东京创造社之后,在广州成立创造社。李一氓加入创造社,开启近现代中国文学青年投身革命的经典范式,不久担任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秘书、宣传科长。
四一二事变后,李一氓被陈赓等秘密邀请前往上海,秘密召开中央特科的筹备会议。接受顾顺章的委托,前来观察王至诚等开展收回在华教会大学教育主权情况。刚好碰上宣教“党化教育”的毛人凤,就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。
桑黻翰的嗓子有些嘶哑地喊:“我们这些大学都是教会主办或参与创办的教会大学,废除了宗教课还是教会大学吗?”
毛人凤却放低声音,说:“一个在华教会大学不进行党化教育,还有存在的必要吗?”
李一氓意识到事情的紧迫性,果断打断他们的争论,声音铿锵有力:“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真正为人民服务的教育,而不是被外来宗教束缚的教育,也不是一个党化教育的大学。我们必须遵循教育的性质和规律,当然必括要立案的在华教会大学。”他的话语如同冲锋号角,激荡在每个人的心中。
就在这时,阅览室的大门被推开,李璜等人走了进来,目光如刀,透着坚定与决绝。李璜微微一笑,打破了紧张的气氛:“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收回在华教会大学的教育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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