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如血,海面波光粼粼,一艘邮轮缓缓驶离横滨港口。金绍城带领中国代表队,满怀期待与梦想,踏上了回国的旅程。
王至诚和安峨眼含泪水,依依送别金绍城一行。回到唐人街时,黄昏已降,书画交流会的大门早已关闭。他们随意找了一家中餐馆,双双走了进去。
一位清秀的老板娘走了过来,注意到王至诚背上的书画包,调侃道:“这里是高档品酒吧,没走错吧?”
王至诚的目光扫过酒柜上琳琅满目的中国名酒,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感。每一瓶国酒似乎都在低声诉说着悠久的历史与文化的传承。
他看了看身旁的安峨,抵挡不住酒香和老板娘的冷嘲,决定拿出一幅《兰亭序》抵押在柜台上:“十大美酒,每种两俩。”
稍等片刻,老板娘亲自端上美酒:茅台、汾酒、兰陵、西凤……“二位尽情品尝,如果觉得不足,尽管吩咐。”
“这酒出自‘千年古邑,华夏酒都’之兰陵,兰陵美酒始于商周时期,至两汉时已成贡品。”王至诚微微一笑,举杯道:“为中国文化干杯!”
安峨轻抿了一口酒,脸上泛起微红,似乎有些害羞:“你果然很懂酒。”
王至诚端起一杯兰陵美酒,仔细观察杯中波光粼粼的液体。“喝了此酒,王羲之写下《兰亭序》,李白写下《客中行》,李时珍写下《本草纲目》……来,感受这美酒的灵魂。”
“但使主人能醉客,不知何处是他乡。”安峨微醺,向王至诚轻轻靠近,专注于酒杯。
酒杯碰撞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,彼此之间的气氛愈发浓厚,仿佛历史的回响在耳边低语,中国文化在这一刻愈加鲜活。
王至诚的手微微颤动,茅台酒在杯中轻轻摇晃,他深吸一口气,说:“我给李苦禅留了一封信,匆匆转车乘船抵达横滨,没想到偶遇北京美专的校花,希望我们能结成文化艺术同盟,以优势压倒小日本……”
就在此时,老板娘突然从一旁闪出,目光如蛇般狡诈、阴毒,手中的一杯酒闪烁着微光。“在日本,不喝一杯菊正宗,岂不虚此行!”说完,她将手中的菊正宗酒倒入王至诚的酒杯中。
王至诚的目光在酒杯与酒杯之间游离,心中暗自思索,这似乎是一场他无法抗拒的交易。
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,安峨突然出手,迅速将酒杯击落,酒液飞溅四周,惊动了周围的客人。
王至诚的邻桌坐着四位日本男子,正是上午中日书画研讨会的日方人士:渡边晨亩、正木直彦、川岛流速和佐藤松本。
佐藤松本自豪地与渡边晨亩谈起他的恩师山本久治创办的《大北新报》及其对华策略,引起了安峨的注意。她毫不怯场,走到日本人的桌前,关切地询问渡边晨亩何时能将琅琊本《兰亭序》完璧归赵。
此时,老板娘悄然走到王至诚的桌前,将一幅《兰亭序》拍在桌子上,声称那是赝品。
王至诚冷静地回应:“我们在品酒前约定的就是这幅!”
老板娘脸色阴沉,愤怒地撕碎了《兰亭序》,纸片如同黑蝴蝶般飞舞。
王至诚怒火中烧,拍桌而起,手掌如凝脂般绽放:“你可以拒绝抵押,但不能毁掉!你整个店面都不值它的价格!限你三日,还我一幅同样的《兰亭序》。”说完,转身带着安峨要走。
“品过我们的酒,想走得了?”老板娘摘下眼镜和帽子,露出摩登的川岛美子,冷冷地指着川岛流速:“他是我的养父!”
川岛流速起身无理要求安峨跳一支中国的伎乐。王至诚立刻反对:“她是我的女友,不会跳那种舞!”
川岛美子见状,退一步说:“不如写副对联。你若对得工整,自然让你们离开。”
酒店里现成的书桌和笔墨纸砚,双方都是文人,闲话少说,便开始动笔。安峨对日本人说:“上联由你们日本人。”
川岛美子洋洋洒洒地写道:“日出屋东,大神仙至,文武横行中国。”这上联暗含着日本各重大城市的名称,预示着对华的文化侵略和军事战争,实现对华的统治梦。
正木直彦频频点头,川岛流速在一旁叫好,而安峨心中愤怒翻涌,起身欲写,王至诚却一把拽下。
为了中国的荣誉,王至诚来到书案前,泼墨挥毫:“倭起东北,京汉重围,国共北上抗日!”这下联暗含着中国东北与北京、武汉等都市的名字,精准回应了对方的挑衅。
酒吧内围观的中国人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,气氛骤然紧张如同绷紧的弦。
安峨穿行于川岛美子和王至诚的书案之间,笑道:“我以为川岛美子师从养父,今观美子书法,如美景中突兀之石,仿佛舞步错乱,踏错节拍。可以推断川岛流速的书法,也不过如蚓行虫爬……”
川岛流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目光如火,似乎想在安峨身上寻找报复的机会,气焰嚣张地抓住靖尧的手:“我和你比,就写《兰亭序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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