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微澜此言一出,整个正厅的气氛瞬间凝固了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陆微晴,眼神中充满了震惊、怀疑和一丝……幸灾乐祸。
与男子在林中独处?举止亲密?引人遐想?
这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官家小姐来说,简直是足以毁掉名节的致命指控!
“你……陆微澜!你这个贱人!你竟敢如此污蔑我!”陆微晴气得浑身发抖,一张俏脸涨成了猪肝色,她猛地站起身来,指着陆微澜,声音尖利地叫道,“我何时与周公子在林中独处了?我何时与他举止亲密了?你这是含血喷人!你这是嫉妒我!嫉妒我比你得父亲母亲喜爱!嫉妒我比你貌美如花!”
她似乎被气昏了头,连这种口不择言的话都说了出来。
王氏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,她厉声喝道:“微晴!住口!胡说八道些什么!”她心中也是又惊又怒,惊的是陆微澜竟然知道此事,怒的是陆微晴如此沉不住气,当众失态。
她连忙转向陆仁,强笑道:“老爷,您别听微澜胡说!晴儿她一向乖巧懂事,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?定是微澜她看错了,或者是在外面听了些不三不四的谣言,才会如此误会晴儿的!”
她试图将责任推到陆微澜身上,将此事定性为误会或谣言。
陆仁的脸色却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虽然平日里对后宅之事不太过问,但也并非完全糊涂。他看着陆微晴那副气急败坏、色厉内荏的模样,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。
他沉声问道:“微澜,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从何处听说的?可有证据?”
陆微澜依旧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,她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回父亲的话,此事并非女儿道听途说,而是女儿亲眼所见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王氏和陆微晴那紧张不安的脸,继续说道:“那日午后,女儿在林间采摘花草,无意中看到三妹妹与周公子并肩而行,两人言笑晏晏,举止……嗯,确实有些超乎寻常兄妹之谊。当时,女儿身边还有吏部尚书家的宋公子,以及忠勇伯家的萧二公子,他们亦可为女儿作证。”
她这话,不仅说得有鼻子有眼,还拉上了两位身份不凡的人证,分量顿时重了许多。
“什么?宋公子和萧二公子也看见了?”王氏的心猛地一沉,她知道,如果连这两位都牵扯进来,那此事就绝非空穴来风了。
陆微晴更是吓得腿都软了,她万万没想到,自己与周玉麒的私会,竟然会被这么多人撞见!她连忙哭喊道:“父亲!母亲!你们不要信她!她是在撒谎!她是在陷害我!我跟周公子只是偶遇,说了几句话而已,根本没有什么亲密举止!”
她试图狡辩,但那慌乱的神情和闪烁的眼神,却发暴露了她的心虚。
“偶遇?说了几句话?”陆微澜挑了挑眉,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诮,“那为何我看到,周公子拉着三妹妹的手,久久不放?还对三妹妹许诺,要送你一支南海进贡的珍珠发簪?莫非,这也是偶遇和几句话就能解释的吗?”
她这话,如同又一个晴天霹雳,将陆微晴最后的心理防线也给击溃了。
拉手?许诺送发簪?
这些细节,如此具体,如此私密,若非亲眼所见,陆微澜又岂能知晓?
“我……”陆微晴彻底慌了神,她张口结舌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能求助似地看向王氏。
王氏此刻也是心乱如麻,她狠狠地瞪了陆微晴一眼,心中暗骂这个不争气的女儿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她强自镇定下来,对陆仁说道:“老爷,此事定有误会!晴儿她年纪还小,不懂得分寸,或许是被那周玉麒给花言巧语地哄骗了!周玉麒那小子,素来行为不检,在京中名声狼藉,定是他主动纠缠晴儿的!晴儿是无辜的!”
她试图将责任全部推到周玉麒身上,将陆微晴塑造成一个受害者的形象。
“哼!无辜?”陆仁冷哼一声,他看着王氏,眼神中充满了失望,“你当为父是三岁孩童吗?一个巴掌拍不响!若非晴儿自己心存幻想,那周玉麒又岂能轻易得手?平日里我是如何教导你们的?女儿家要知廉耻,守妇道,洁身自好!你们倒好,一个个都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!”
他越说越气,猛地一拍桌子,怒道:“王氏!你平日里是如何管教女儿的?如今闹出这等丑事,你还有何话说!”
王氏被陆仁的怒火吓得一哆嗦,连忙跪倒在地,哭诉道:“老爷息怒!老爷息怒啊!都是妾身管教无方,是妾身的错!妾身一定好好教训晴儿,让她日后绝不再犯!”
陆微晴也吓得跪了下来,哭得梨花带雨:“父亲饶命!女儿知错了!女儿再也不敢了!”
席上其他几位庶出的子女,此刻都吓得噤若寒蝉,大气不敢出。他们没想到,一场看似普通的家宴,竟然会演变成如此激烈的批斗大会。他们看向陆微澜的眼神中,也充满了敬畏和一丝……恐惧。这位二小姐,平日里不声不响,一旦出手,竟然如此狠辣,直接就将三小姐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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