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关将至,陆府上下的忙碌也达到了顶峰。除了准备年礼,洒扫庭除,采买年货之外,还有一项极为重要且繁琐的传统仪式,便是年终祭祖。
陆家作为官宦世家,对祭祖之事向来极为重视。每年腊月二十八这天,陆府上下都要沐浴更衣,斋戒一日,然后由家主陆仁带领着合府的男丁和女眷,前往陆家祠堂,举行隆重的祭拜仪式,以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,祈求来年家族兴旺,平安顺遂。
这祭祖仪式,规矩繁多,礼节复杂,从清晨一直要折腾到将近午时,对于那些养尊处优的贵妇小姐们来说,无疑是一场不小的考验。
尤其是女眷们,不仅要天不亮就起来梳妆打扮,穿上厚重繁琐的祭祀礼服,还要在寒风中长时间站立或跪拜,言行举止都必须小心翼翼,不能有丝毫差错,否则便会被视为对祖宗的不敬,招来长辈的训斥。
王氏作为当家主母,自然要亲自操持祭祖的各项事宜,从祭品的准备,到仪式的流程,再到各房人员的站位和礼节,都要一一过问,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陆微雨也对祭祖之事颇为上心。她倒不是真的对列祖列宗有多么虔诚,而是想借此机会,在众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,展现自己作为嫡女的端庄得体和对家族传统的尊重,以博取长辈们的欢心。
因此,她早早地便让人准备好了最华丽的祭祀礼服,还特意向王氏请教了祭祖的各项礼仪细节,力求做到尽善尽美,不出任何纰漏。
相比之下,陆微澜对这套繁琐而刻板的祭祖仪式,却是提不起丝毫兴趣。在她看来,祭奠先人,心意到了便好,何必搞这么多形式主义的东西,折腾活人呢?
但她也知道,在这个时代,这些传统礼教是不可违逆的。她若是不参加,或者表现得太过另类,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于是,她也只能入乡随俗,表面上做出配合的姿态。
祭祖那日,天还未亮,锦心和巧儿便将陆微澜从温暖的被窝里叫了起来。
“小姐,快起来吧,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去祠堂了。夫人那边已经派人来催过好几次了。”锦心一边帮陆微澜准备洗漱用品,一边小声说道。
陆微澜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,心中一百个不情愿。这么冷的天,这么早就要起来受罪,真是……太没人道了!
但她也知道,今日之事非同小可,不能任性。
她慢吞吞地起身梳洗,换上了府里统一发放的深色祭祀礼服。那礼服质地厚重,款式古板,穿在身上既不舒服,也不好看。
陆微澜看着镜中那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、神情有些呆滞的自己,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。
“好了,走吧。”她有气无力地对锦心和巧儿说道。
来到祠堂前,只见陆府上下早已聚集了不少人。男丁们在前,女眷们在后,按照辈分和身份,分列站好,一个个都神情肃穆,不敢有丝毫喧哗。
王氏和陆微雨站在女眷队伍的最前面,穿着崭新的祭祀礼服,妆容精致,神态端庄,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。
陆微澜则默默地站到了队伍的末尾,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起眼。
很快,吉时已到。陆仁身着祭祀朝服,神情庄重地带领众人走进祠堂,开始了一系列繁琐而冗长的祭拜仪式。
上香,叩拜,宣读祭文,敬献祭品……一项项流程下来,耗时良久。
祠堂内虽然也生着炭火,但空间太大,四面透风,依旧是寒气逼人。女眷们大多穿着厚重的棉衣,外面再罩上祭祀礼服,一个个都冻得手脚冰凉,脸色发白。
尤其是那些需要长时间跪拜的环节,更是让她们苦不堪言。冰冷的石板地,硌得膝盖生疼;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,更是让她们腰酸背痛,苦不堪言。
陆微雨虽然也觉得辛苦,但为了在人前表现,依旧强撑着,努力保持着端庄的仪态。但她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和有些发青的嘴唇,还是暴露了她的真实感受。
而陆微澜,则在这场集体受罪的仪式中,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智慧和技巧。
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,傻乎乎地硬抗。
在需要长时间站立的时候,她会巧妙地将身体的重心在双脚之间来回转换,还会不着痕迹地活动一下脚趾和膝盖,以促进血液循环,减轻疲劳感。
在需要跪拜的时候,她会在祭祀礼服宽大的袍袖遮掩下,偷偷地将一个小巧的、用软布包裹着的暖宝宝垫在膝盖下面,既能缓解冰冷石板带来的寒意,又能减轻膝盖的压力。
在仪式进行到一些相对自由的间隙,比如众人都在低头默哀或者听长辈训话的时候,她会悄悄地从袖袋里取出一小块从空间带来的能量棒,伪装成养生糕点,迅速地塞进嘴里,补充体力。
她还会趁着旁人不注意,偷偷地做几个深呼吸,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。
最重要的是,她今日穿的祭祀礼服之下,依旧是她那套高科技的羽绒内衣和羽绒小袄。这让她在寒冷的祠堂里,也能保持着一份内在的温暖和舒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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