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微澜这一哭,可把王氏和陆芷兰给哭懵了。她们怎么也没想到,这个平日里逆来顺受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陆微澜,今日竟敢当着老太太的面,如此撒泼耍赖!
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!”陆芷兰又气又急,指着陆微澜道,“谁中伤你了?我们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!你敢说你最近没变得古古怪怪的?”
王氏也沉下脸,厉声道:“陆微澜!在老太太面前,休得无礼!我们也是关心你,怕你被人蒙骗,你怎能如此不知好歹,反咬一口?”她这是想给陆微澜扣上一顶无礼顶撞长辈的帽子。
陆微澜却仿佛没有听到她们的呵斥一般,依旧自顾自地哭诉着,只是那哭声更加凄切了几分:“祖母……孙女儿知道,母亲和姐姐一向不喜欢我……嫌弃我是前头夫人留下的孽障……可是女儿也是父亲的亲骨肉啊……女儿只想安安分分地过日子,为何她们总是要这般逼我……”
她这话,可谓是字字泣血,句句诛心!不仅将王氏和陆芷兰平日里对她的刻薄寡恩暗示了出来,还顺便挑拨了一下她们与老太太的关系——毕竟,老太太也是前头夫人的婆婆,对王氏这个继室,心中未必没有芥蒂。
陆老太太听着陆微澜的哭诉,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。她虽然常年礼佛,不问世事,但后宅里这点腌臜事,她又岂会真的毫不知情?王氏平日里是如何对待陆微澜这个嫡女的,她心中也是有数的。只是碍于陆仁的面子,不好过多插手罢了。
如今见王氏和陆芷兰竟当着她的面,如此逼迫一个刚刚大病初愈的孤女,老太太心中的那杆秤,也不由得向陆微澜这边倾斜了几分。
“够了!”陆老太太猛地一拍桌子,沉声喝道,“都给我住口!在我这松鹤堂里大呼小叫,成何体统!”
老太太一发威,王氏和陆芷兰顿时噤若寒蝉,不敢再多言。
陆老太太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,然后转向陆微澜,语气缓和了几分:“澜丫头,你也别哭了。有什么委屈,只管跟祖母说。有祖母在,没人敢欺负你。”
陆微澜闻言,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,用衣袖擦了擦眼睛,露出一双被泪水洗过、更显清澈明亮的眸子,委屈巴巴地看着老太太,道:“祖母……孙女儿真的没有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迷惑。孙女儿只是想活得像个人样罢了……”
这话听得老太太心中一酸。一个如花似玉的官家嫡女,竟说只想活得像个人样,可见平日里受了多少委屈。
“好孩子,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。”陆老太太叹了口气,拉过陆微澜的手,轻轻拍了拍,以示安慰。
然后,她转向王氏,语气变得严厉起来:“王氏,你身为当家主母,理应慈爱宽厚,善待府中上下。澜丫头是你名义上的女儿,你更应该多加照拂才是。怎能听信一些捕风捉影之言,便随意揣测污蔑她的清白?传将出去,岂不让人笑话我陆府家风不正?”
王氏被老太太训斥得面红耳赤,心中又气又恨,却不敢反驳,只能低头认错:“母亲教训的是儿媳糊涂了。儿媳也是担心澜丫头,怕她年纪小,识人不清,被人利用了去。绝无半点恶意。”她这是想把责任推卸干净。
陆老太太冷哼一声:“哼,是担心还是别有用心,你自己心里清楚!以后,莫要再让我听到这等无稽之谈!若是澜丫头再受了什么委屈,我唯你是问!”
这话已经说得很重了,王氏的脸色更加难看,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。她知道,老太太这是动了真怒了。
陆芷兰站在一旁,更是大气都不敢出。她没想到,自己和母亲联手,不仅没能扳倒陆微澜,反而惹得老太太发怒,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陆老太太又转向陆芷兰,语气稍缓,但依旧带着几分不满:“芷兰,你身为长姐,理应爱护妹妹。怎能跟着你母亲一同胡闹?平日里读的那些圣贤书,都读到哪里去了?”
陆芷兰被说得面颊发烫,低着头不敢言语。
训斥完王氏母女,陆老太太才重新看向陆微澜,脸上又露出了慈和的笑容:“澜丫头,别怕。以后若有人再敢欺负你,只管来找祖母。祖母虽然老了,但这点小事,还是能为你做主的。”
“多谢祖母!”陆微澜连忙福身行礼,心中却是乐开了花。她知道,从今天起,她在陆府的处境,将会大不一样了。有了老太太这个靠山,王氏和陆芷兰再想轻易拿捏她,就没那么容易了。
就在这时,陆微澜眼珠一转,又想到了一个锦上添花的主意。
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白玉瓷瓶,双手捧着,递到老太太面前,柔声道:“祖母,这是孙女儿前几日照着母亲遗方,用百花晨露和几种安神草药,精心调配的一点凝神香露。孙女儿闻着,觉得心神宁静,睡眠也安稳了不少。祖母平日里礼佛静修,或许用得上。还请祖母不要嫌弃。”
这凝神香露,自然也是她从空间里取出的现代香薰精油,只是换了个好听的名字和说辞罢了。她特意选了一款以檀香、沉香为主调,辅以少量安神花草,如薰衣草、洋甘菊的复合型精油,气味沉静悠远,正合老太太的喜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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