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微澜心中一凛,连忙将手中刚用过的小铲子,从空间取出的园艺工具迅速收回空间,同时整理了一下衣袖,做出正在欣赏花草的悠闲模样。她如今的身份还是个大病初愈的娇弱小姐,可不能让人看出她刚才还在干体力活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很快,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走进来的是继母王氏和庶姐陆芷兰,身后还跟着她们各自的丫鬟。
“哟,妹妹今儿个倒是好兴致,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侍弄花草?”陆芷兰一进院子,目光便在那些新添的绿植上扫过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几分惯常的优越感。她今日穿着一身水粉色的撒花襦裙,头上戴着精致的珠花,与陆微澜身上那件略显朴素的浅蓝色旧衣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王氏则是一副慈母的模样,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,只是那笑容并未到达眼底。她穿着一件深紫色绣缠枝莲纹样的褙子,显得端庄而有威严。她缓步走近,目光状似随意地在陆微澜和院中的花草间打量,柔声道:“澜儿,身子可好些了?听说你今儿个胃口不错,用了些早膳,母亲也就放心了。”
这话听起来是关心,实则是敲打。陆微澜病中饮食都是有定例的,她用了多少,王氏这个掌管中馈的继母自然一清二楚。她那碗寡淡无味的白粥几乎没动,王氏这句胃口不错,分明是在暗示她知道些什么。
陆微澜心中冷笑,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恭顺柔弱的样子,微微屈膝行礼:“给母亲请安,给姐姐请安。劳母亲挂心了,女儿今儿感觉是好多了,只是胃口依旧不大好,那白粥……实在是没什么滋味。”她故意露出一丝委屈和无奈。
陆芷兰掩唇轻笑一声,带着几分得意道:“妹妹这话说的,府里的份例都是一样的,难道厨房还会短了你的不成?莫不是妹妹病了一场,口味也变得刁钻了?”
这话就有些刻薄了。画屏站在陆微澜身后,闻言有些气不过,刚想开口替自家小姐辩解几句,却被陆微澜一个隐晦的眼神制止了。
陆微澜浅浅一笑,语气平和:“姐姐说笑了,妹妹怎敢挑剔府里的份例。只是病中味蕾迟钝,觉得什么都淡而无味罢了。许是想起从前母亲在世时,常做些可口的小菜给我开胃,如今……唉……”她适时地露出一丝伤感和怀念,巧妙地将话题引到了已故的生母身上,也暗示了自己如今的凄凉处境。
王氏听她提起沈氏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,但很快便被慈和的笑容所掩盖。她温声道:“傻孩子,都是过去的事了,还提它作甚。你若想吃什么,只管跟你姐姐说,或者直接吩咐厨房去做便是。母亲这里,难道还会亏待了你不成?”
这话听起来大度,实则虚伪至极。陆微澜若真敢去吩咐厨房,只怕不是被怠慢就是被刁难。
“多谢母亲体恤。”陆微澜顺从地应道,心中却对王氏的惺惺作态嗤之以鼻。
陆芷兰的目光又落在了院中那些生机勃勃的绿植上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:“咦,妹妹院里这些花草……倒是比往日看着精神多了。我记得前些日子来看你时,这几盆花都快枯死了,怎的几日不见,就跟换了似的?”她这话看似随意,实则是在试探。
陆微澜心中早有准备,微微一笑,指着那些多肉和吊兰道:“这些并非之前的花草。前几日女儿觉得院中萧条,便让画屏将那些枯枝败叶都清理了。这些……是女儿前些日子偶然在后园角落发现的几株山野趣植,瞧着可爱,便移栽了过来,不想它们倒也争气,长得还不错。也算是给这院子添些生气,免得死气沉沉的。”
她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,那些多肉和小型绿植在现代虽然常见,但在古代,或许真能被当成不知名的山野趣植。
王氏闻言,也仔细打量起那些植物,见它们确实不似什么名贵品种,便没有再多问,只是淡淡道:“你既喜欢,便养着吧。只是莫要太费神,你身子初愈,还是该多歇息才是。”
“是,母亲教诲的是。”陆微澜恭顺地应道。
陆芷兰却似乎还不肯罢休,她走到一盆小巧的玉露,一种多肉植物前,伸出纤纤玉指,轻轻碰了碰那晶莹剔透的叶片,眼中闪过一丝好奇:“这草儿倒是奇特,叶子水灵灵的,像玉石雕的一般。妹妹是从何处寻来的?改日我也去后园转转,看能不能也寻些这般有趣的玩意儿。”
陆微澜心中暗道,这玉露可是她空间里的珍藏,后园哪里能寻得到。她面不改色地笑道:“姐姐若是喜欢,这盆便送与姐姐吧。只是这东西娇贵得很,妹妹也是胡乱养着,不知能不能养活。若是在姐姐手里养死了,妹妹可担待不起。”她这话看似大方,实则是在暗示这东西不好养,也点明了自己并不十分在意。
陆芷兰闻言,撇了撇嘴,收回了手:“罢了,我院里的奇花异草多得是,也不差你这一盆不知名的小草。只是看妹妹你病了一场,倒像是转了性子,竟也开始对这些花花草草上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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