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晓晓蹲在碎玉轩的石榴树下,看着被禁足时烧焦的枝桠发愣。春喜正用新做的肥皂清洗铜盆,泡沫溅到她的蓝布裙上,像落了满地星星。小禄子则在墙角堆砌冰块,嘴里念叨着 “夏至快到了,得存点冰防暑”,冰块融化的水顺着砖缝流进土里,把刚种下的辣椒苗泡得直打蔫。
“小主,您都盯着冰块看半个时辰了。” 春喜把洗干净的铜盆倒扣在石桌上,“再看下去,冰块都化成水了。”
“我在想制冷系统。” 苏晓晓捡起块冰往额头上贴,凉意激得她打了个哆嗦,“这古代没有冰箱太受罪了,辣酱放两天就坏,连块冰镇西瓜都吃不上。我要做个简易冰箱,用冰块和木箱,保证能让食物保鲜!”
小禄子手里的冰铲 “哐当” 掉在地上:“小主,您忘了上次做马桶淹了碎玉轩?做烛台烧了半间房?这冰遇热就化,弄不好又要水漫金山!”
“技术升级了!” 苏晓晓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图纸,上面画着个方方正正的木箱,里面隔成几层,最底层标着 “冰区”,上面写着 “食物区”,“看,这叫‘分层式保温箱’,冰块在下,食物在上,中间用木板隔开,冷气往上走,热气往下沉,科学得很!”
春喜扒着账本算成本:“冰块一文钱一斤,木箱得去木工房要,棉布倒是有剩的…… 小主,咱们这个月的月钱刚够买十斤冰,要是做砸了……”
“砸不了!” 苏晓晓拍着胸脯,指着院角堆的旧木箱,“用那个!御膳房装酱菜的箱子,密封性好,刷层桐油防漏水,完美!”
接下来的三天,碎玉轩变成了冰窖分舵。苏晓晓指挥着小禄子把木箱刷上桐油,春喜用棉布缝保温层,自己则蹲在地上给箱子分层,嘴里还念叨着 “传导系数”“隔热材料”,听得两个奴才一脸茫然。
“小主,这木箱刷了桐油,味儿太大,怕是会串到食物里。” 春喜捏着鼻子给箱子铺棉布,“闻着像…… 像腌咸菜的坛子。”
“要的就是这效果!” 苏晓晓往箱底铺了层锯末,“锯末能吸水,防止冰块融化的水流到食物区,这叫‘干燥系统’。”
正忙着,弘昼抱着个琉璃罐闯进来,罐里装着半罐樱桃,红得像玛瑙:“翠花!我娘让我送的樱桃,你放你的‘冰箱子’里试试,看能不能存住!”
苏晓晓眼睛一亮,这正是检验冰箱效果的好机会!她赶紧把樱桃放进上层,底层铺上冰块,盖紧箱盖,还在缝隙处塞了圈棉花:“完美!等明天打开,保证还是水灵灵的!”
弘昼趴在箱子上听了听,突然笑了:“里面有滴答声,是不是冰块在哭?”
“那是融化声!” 苏晓晓敲了敲他的脑袋,“明天让你第一个尝冰镇樱桃。”
第二天一早,苏晓晓迫不及待地打开箱盖,结果差点没晕过去 —— 底层的冰块化了大半,水流到上层,把樱桃泡得发胀,棉布吸饱了水,沉甸甸地往下滴水,活像个漏雨的屋顶。
“这…… 这怎么回事?” 春喜拎着湿透的棉布,“不是说有干燥系统吗?”
“技术失误!” 苏晓晓捞起颗泡发的樱桃,酸得她龇牙咧嘴,“锯末太少了,得再加两层!还有,密封性不够,得用蜡封边!”
小禄子刚从冰窖讨回新的冰块,闻言手一抖,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:“小主,冰窖的刘管事说,最近冰块紧张,八爷府的人买走了大半,咱们下次再要,怕是得翻倍给钱。”
苏晓晓心里咯噔一下 —— 八爷党买那么多冰干什么?夏天还没到,囤这么多冰,难道想做…… 冰毒?还是有别的阴谋?
她正想追问,就见弘昼举着颗冻得硬邦邦的樱桃跑进来,牙齿咬得咯吱响:“翠花!你看我把樱桃放冰块里冻了,像不像红玛瑙?就是太冰了,冻得牙疼!”
苏晓晓看着那颗冻樱桃,突然眼睛一亮:“我知道了!咱们做冷冻层!把底层的冰块换成碎冰加盐,温度能降到零度以下,既能保鲜又能冷冻,一举两得!”
说干就干,她让小禄子去药铺买盐,自己则把碎冰和盐混合,铺在箱底,果然比单纯的冰块冷得多。春喜把剩下的樱桃放进去,没多久就结了层薄冰。
“成功了!” 苏晓晓欢呼雀跃,正想夸自己聪明,突然听见 “咔嚓” 一声,木箱的底板被冰水浸泡得发胀,裂开道缝,盐水顺着裂缝流出来,在地上汇成小溪,还差点漫到旁边的辣酱坛子。
“不好!” 小禄子扑过去想堵裂缝,结果脚下一滑,整个人摔在冰水里,变成了落汤鸡。
春喜举着帕子追着水流跑:“小主!水漫到辣椒苗了!您的新配方!”
苏晓晓这才意识到闯了祸,赶紧指挥人搬石头堵水,可水流越来越大,不仅淹了碎玉轩,还顺着排水沟流到了隔壁的景仁宫,吓得正在赏花的安嫔尖叫着跳上石桌。
“钮祜禄翠花!你又在搞什么鬼!” 安嫔的声音隔着墙传过来,带着哭腔,“我的新裙子都被你的冰水打湿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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