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太后,这叫羽绒被,轻便保暖,最适合您这样的老人家。” 苏晓晓把被子往榻上一铺,“您摸摸,比棉花软和吧?”
太后伸手按了按,突然笑了:“哀家年轻时在盛京,见过猎户用野鸡毛做褥子,确实暖和。只是这东西招虫子,得用樟木熏过才行。”
苏晓晓眼睛一亮:“太后懂得真多!奴才这就让人去取樟木!”
正说着,就见弘昼蹦蹦跳跳地跑进来,手里举着个鸡毛掸子:“皇祖母!你看我用翠花剩下的鸡毛做的!能扫蜘蛛网!”
太后被他逗笑了:“你这孩子,就知道胡闹。” 她转向苏晓晓,“这被子哀家留下了,不过你得答应哀家,别再用这些‘禽兽秽物’搞发明了,免得被人抓住把柄。”
苏晓晓刚想应下,就见太后身边的刘嬷嬷拿着件棉袍进来,袍子上沾着些白绒:“太后,这是刚才在您的棉袍上发现的,像是……”
刘嬷嬷话没说完,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。周侍郎带着几个言官闯进来,手里举着那床羽绒被:“太后!此女用禽兽秽物污染宫闱,若不严惩,恐天降灾祸!”
苏晓晓气得跳脚:“这是太后亲自留下的!你敢说太后也污染宫闱?”
周侍郎被噎得一愣,随即指着被子上的鸭毛:“就算太后不怪罪,此等秽物也需焚烧祭天,以儆效尤!”
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:“周侍郎这是在教哀家做事?”
周侍郎扑通跪下:“臣不敢!只是祖制不可违……”
“祖制也说‘民为邦本’。” 苏晓晓抢话,“冬天多少百姓冻得睡不着,若这羽绒被能推广,能救多少人命?难道祖制要看着百姓冻死吗?”
这话正好戳中太后的软肋 —— 她年轻时在民间见过太多冻毙街头的乞丐。太后沉默片刻,对刘嬷嬷说:“把被子收起来,送去御膳房用樟木熏了,哀家要用。”
周侍郎还想争辩,被太后冷冷一眼瞪了回去:“退下吧,别在这儿扰哀家清静。”
送走周侍郎,苏晓晓刚松了口气,就被弘昼拽到墙角:“翠花,我刚才听见周侍郎跟人说,要去搜你的碎玉轩,说你把‘禽兽秽物’藏在枕头里了。”
苏晓晓心里咯噔一下 —— 周侍郎这是跟她杠上了?她赶紧谢过弘昼,带着春喜和小禄子往碎玉轩赶,刚进门就见几个内务府的人正在翻箱倒柜,把她做被子剩下的绒毛扔得满地都是。
“你们干什么!” 苏晓晓冲过去护着枕头,“这是我的私人物品!”
领头的太监冷笑:“周侍郎说了,你把‘禽兽秽物’藏在枕头里,亵渎神明,我们奉令搜查!”
他一把抢过枕头,使劲一抖,白花花的绒毛飞得满天都是,还掉出个油纸包。太监捡起打开一看,脸色突然变了 —— 里面竟是张画着铜管的图纸,上面用朱砂标着几个点,正是太后澡堂的位置!
“这是什么?” 太监举着图纸,声音发颤,“你竟敢在枕头里藏这种东西!”
苏晓晓心里一沉 —— 这不是她画的!是有人趁她去慈宁宫时塞进枕头的!
她刚想辩解,就见周侍郎带着人闯进来,指着图纸:“人赃并获!你还有什么话说?这分明是勾结外人,想用‘禽兽秽物’遮掩谋逆之心!”
“这不是我的!” 苏晓晓急得直跺脚,“是有人栽赃陷害!”
正混乱着,李德全带着侍卫赶来,看到图纸脸色大变:“皇上在养心殿等着呢,翠答应,你跟我走一趟吧。”
苏晓晓被侍卫押着往外走,路过院子时,瞥见墙头上那个内务府文书的黑影,手里还拿着支笔,嘴角噙着丝冷笑。她突然明白 —— 这一切都是圈套,周侍郎只是个幌子,真正想害她的,还是八爷党的人!
被押到养心殿时,胤禛正拿着那张图纸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。苏晓晓扑通跪下:“皇上!这图纸不是奴才画的!是有人栽赃陷害!”
“哦?” 胤禛挑眉,“那你说说,是谁想栽赃你?”
“是八爷党的人!” 苏晓晓肯定地说,“他们想用这种方式诬陷我谋逆,好把您也牵扯进来!”
胤禛盯着她看了半天,突然笑了:“你倒是会往八爷党身上推。不过,这图纸上的笔迹,确实不是你的。” 他指着图纸角落的个小标记,“这是八爷党特有的‘北斗纹’,你上次在火药坛上见过的。”
苏晓晓心里一喜:“皇上英明!”
“英明也救不了你。” 胤禛敲了敲她的额头,“周侍郎已经把状子递到太后那儿了,说你用羽绒被藏密信,亵渎神明。你说,该怎么罚你?”
苏晓晓想了想:“罚我给各宫做羽绒被?让她们都见识见识这不是‘禽兽秽物’?”
“你还想推广?” 胤禛被她气笑了,“罚你去御膳房帮工三天,处理那些鸡毛鸭绒,让你知道这‘禽兽秽物’有多难收拾。”
苏晓晓心里一松 —— 就这?比去慎刑司强多了!她赶紧磕头谢恩,刚站起来,又被胤禛叫住:“等等,你那羽绒被的做法,倒是可以改良一下。让工部的人用绸缎做被胆,樟木熏过的绒毛,给边关的士兵做褥子,冬天能少冻坏些人。”
苏晓晓眼睛一亮:“皇上英明!这叫‘军民两用发明’!”
从养心殿出来,苏晓晓觉得浑身轻快。虽然被栽赃了一把,但总算化险为夷,还能把羽绒被推广到边关,也算功德一件。
然而,她没高兴多久,就见春喜哭哭啼啼地跑过来:“小主,咱们碎玉轩被查封了!周侍郎说要彻查‘禽兽秽物’,连辣酱坛子都被搬走了!”
苏晓晓心里一沉 —— 这是要断她的活路啊!
她看着远处内务府的人搬运她的辣酱坛子,突然觉得背后发凉。这场围绕羽绒被的风波,显然还没结束。而她不知道的是,那床被太后留下的羽绒被里,正藏着根细如发丝的棉线,线头连着窗外的黑影 —— 那是八爷党用来监听的工具。
夜色渐深,苏晓晓蹲在御膳房后院处理鸡毛,看着满院飞舞的白绒,突然觉得自己这条咸鱼,怕是真要被这些 “禽兽秽物” 淹得喘不过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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