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即将彻底失控，外面突然响起员工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，像是瞬间点燃了引线，将办公室里紧绷到极致的暧昧氛围炸得粉碎。
“供电局说片区电路故障，至少两个小时才能抢修好！”有人扯着嗓子大喊，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狂喜。
“耶！解放了！今晚不用加班了！”
“快走快走，别等会儿突然来电，那可就亏大了！”
办公室外，震耳欲聋的欢呼、口哨、脚步声如同潮水般涌来，瞬间打破了室内那旖旎而危险的静谧。每一声欢呼都像重锤，狠狠砸在我和徐丽紧绷的神经上。
徐丽浑身猛地一僵，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滞。原本缠绕在我脖颈上的手臂像触电般弹开，理智如同退潮后裸露的礁石，瞬间在她眼底清晰起来。
“不行，不凡，我们不能这样……再…再说…下…下班了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，还裹着一层厚厚的羞耻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整个人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般，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我身上撑了起来，慌乱中膝盖还不小心磕到了我的腿，她却浑然不觉。
黑暗中，我能听到布料摩擦的窸窣声，那是她在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凌乱的上衣和裙子，手指大概都在发抖，连纽扣都扣错了两颗。
胸口起伏得厉害，像是刚跑完几百米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急促的喘息。
我也惊出了一身冷汗，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猛地从地上弹起时，因为起得太急，脑袋还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办公桌腿，“咚”的一声闷响，疼得我龇牙咧嘴，却顾不上揉。
我飞快地拍打着裤子上的灰尘，手忙脚乱地系好松开的皮带，心有余悸地看向门口。
这里可是车间办公室啊，平时人来人往的，刚才那几分钟，简直是在走钢丝。
刚才要是被任何一个下班的同事撞破……我不敢往下想，后背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光是脑补一下被一群人堵在门口指指点点的画面，就足以让我头皮发麻。
“我……我先出去看看。”于是我不该继续待下去，三两下把皱巴巴的衬衫扯平整，深吸一口气，像做贼似的，蹑手蹑脚地摸到门边，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凉的门板上仔细倾听。
外面脚步声嘈杂得像打鼓，还有各种打闹欢呼的声音。
我屏住呼吸，手指轻轻转动门锁，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门缝，飞快地左右扫视。
万幸！
走廊里空荡荡的，只有远处传来的手机电筒光在晃动，看样子暂时没人注意到我们这边。
我长长舒了口气，迅速闪身出来，反手轻轻带上门，生怕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。
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，光束刺破黑暗，我强装镇定地快步走向走廊尽头，脚步快得几乎要小跑起来，只想赶紧逃离这片“是非之地”。
刚走到厂区主干道，一道清脆又带着点雀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：“叶不凡！你怎么才出来？”
我抬头一看，肖灿灿正举着手机站在不远处，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好奇的脸。
“我……刚才去检查了一下弱电井，看看是不是线路问题。”我临时编了个理由，心脏还在砰砰直跳。
“真是傻！”肖灿灿快步走过来，伸手拍了下我的胳膊，一脸鄙视，“这种停电的机会千载难逢，不知道早点溜，还管什么线路？你当自己是电工啊？”
我干笑两声，没接话。
“走，吃夜宵去！”她一把挽住我的胳膊，亲昵地晃了晃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雀跃，“昨晚你可答应我的，不许赖账！”
“好，好，这就去！”我连忙应声，心里暗自庆幸她没追问，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，离那间办公室越远越好。
厂区里，昏暗的夜色中，到处都是举着手机的员工，点点光芒像散落的星辰，汇成一片流动的光河，朝着厂区大门涌去。
“我们这么直接走了，没事吧？”我故意找了个话题，想掩饰内心的波澜。
“怕什么？”肖灿灿满不在乎地甩甩手，“大家都走了，还差你一个？没听说过法不责众啊！平时得熬到十点才下班，今晚这才不到九点，咱们赚大了。”
我看了眼手机，确实才八点五十，算下来是“赚”了一个多小时。可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，却让这“赚来的时间”显得有些沉重。
正走着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。
我悄悄摸出来瞥了一眼——是徐丽发来的微信消息，只有一个带着嗔怒表情的卡通小人，鼓着腮帮子，像是在赌气。
她此刻……
应该也很慌乱，很害羞吧？想到刚才在黑暗中她滚烫的呼吸和颤抖的身体，我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，有惊悸，有尴尬，还有一丝莫名的悸动。
“看什么呢？”肖灿灿突然凑过脑袋想偷看，我赶紧按灭屏幕把手机塞回口袋。
她挑了挑眉，似乎想说什么，最终却只是撇撇嘴，没再追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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