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舟号驶入舞者星系时,林枫终于明白“跳舞”的含义——整个星系的恒星都在沿着某种神秘的轨迹旋转,蓝矮星与红巨星像跳华尔兹般擦肩而过,行星们组成整齐的队列环绕中心黑洞,连小行星带都在跳着欢快的踢踏舞,所有天体的运动完美契合着歌者星云传来的旋律。
“是‘引力共鸣’。”星瑶的圣剑悬浮在控制台前,剑身上的星轨图与星系轨迹重叠,“这里的引力场被某种力量调校过,所有天体的质量、转速、距离都精确到不可思议,就像有人用宇宙当舞台,编排了一场永恒的舞蹈。”她指向中心黑洞,那里的吸积盘闪烁着与星髓矿相似的光芒,“引力源就在黑洞里,它在给整个星系‘伴奏’。”
凯尔的太阳水晶投射出星系的演化史:十亿年前这里曾是一片混乱的星团,两颗中子星碰撞引发的引力波差点让整个星系解体,直到某种未知力量介入,用星髓矿的能量稳定了黑洞的引力场,才让天体们渐渐形成有序的轨迹。“看这里,”他指着影像中突然出现的星纹,“与遗忘图书馆记载的‘宇宙调音术’完全一致,是古文明的手笔!”
艾丽西亚的记忆花在舱内绽放,花瓣接触到星系的引力波后,浮现出模糊的人影:一群穿着古文明长袍的学者,正站在黑洞边缘的平台上,用共鸣核心调整引力参数;他们的脚下,星髓矿铺就的轨道延伸向各个恒星,像琴弦般连接着整个星系;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位老者身上,他的面容与源之化身有几分相似,正对着星空弹奏着一把由星轨组成的竖琴。
“他们不是在控制星系,是在与星系共舞。”艾丽西亚的声音带着敬畏,“古文明懂得如何用尊重的姿态‘引导’而非‘命令’宇宙的力量。”她的记忆花突然飞向舷窗,与外面的引力波产生共鸣,花瓣上浮现出舞者星系的“心声”——它享受这种有序的旋转,渴望有更多“舞者”加入这场永恒的舞蹈。
林枫的共生印记突然飞向中心黑洞,在吸积盘上方停住。他能“感知”到黑洞里的共鸣核心,那是一颗比遗忘图书馆的晶体大百倍的星髓矿,里面封存着古文明的“调音笔记”:如何计算不同恒星的“舞步”,怎样用引力波传递旋律,甚至有关于“邀请其他星系加入”的计划。最动人的是最后一页:“宇宙的美,在于每个天体都能跳自己的舞,却又不踩乱别人的节奏。”
“有不速之客。”星瑶突然指向星系边缘,三艘黑色战舰正突破引力屏障,舰身上的骷髅标志在星光下闪着寒光——是“掠夺者联盟”,一群靠抢夺星髓矿为生的星际海盗,他们的引擎发出刺耳的噪音,打乱了附近几颗小行星的舞步,引得恒星们的光芒都变得暗淡。
“这些家伙专门破坏共鸣区域。”凌的全息影像突然出现在舰桥,她的飞船正在与海盗周旋,“他们用反共鸣装置污染星髓矿,让能量变得狂暴,方便他们强行开采。”画面里,一艘海盗船正用激光切割一颗会“跳舞”的小行星,小行星发出痛苦的震颤,轨迹开始变得混乱。
凯尔立刻启动太阳水晶的净化程序,金色的光芒顺着引力波蔓延,暂时稳定了小行星的轨迹。但海盗船的反共鸣装置功率极大,净化光刚接触就被中和,甚至引发了更剧烈的能量爆炸。“他们的装置里掺了混沌能量的碎片,”凯尔的额头渗出冷汗,“是有人故意给他们提供的技术!”
艾丽西亚的记忆花突然绽放出防御光盾,挡住了海盗船射来的能量炮。光盾接触到炮弹的瞬间,浮现出海盗们的记忆:他们大多是战乱中的孤儿,被教唆“宇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战场”;首领的童年在铁砧族与星羽族的交火区度过,亲眼看着父母被流弹击中,从此认定“只有力量才值得信任”。“他们不是天生的恶人,”她的声音带着心疼,“是被仇恨扭曲的可怜人。”
林枫的共生印记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,与黑洞里的共鸣核心产生强烈共振。整个舞者星系的天体突然加速旋转,引力波汇聚成一道巨大的光网,将所有海盗船包裹其中。光网没有攻击,而是用引力波传递着星系的记忆:古文明与天体共舞的和谐,星音生命传来的和平旋律,甚至还有海盗们童年时对温暖的渴望。
“这是‘共情引力’。”林枫的声音通过共鸣核心传遍整个星系,“能让每个生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。”他看着光网中的海盗船,那些黑色战舰的外壳正在剥落,露出里面简陋却温馨的舱室——有海盗用废铁做的玩具,有贴在墙上的全家福,还有偷偷画的和平鸽。
海盗首领的声音突然在通讯频道响起,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:“这……这是我小时候画的画。”他的战舰舱门缓缓打开,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,胸前挂着半块铁砧族的护身符,“我父亲是铁砧族的矿工,母亲是星羽族的教师,他们死前说……说宇宙会有和平的一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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