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牧就是要用这种方式,建立他最简单、也最有效的规则——顺从者、有用者,有赏;忤逆者、废物,受罚。语言是苍白的,只有最原始的奖惩,才能将规矩刻进这些人的骨头里。他就是要让她们明白,在这里,他就是唯一的法则,是决定她们吃肉还是挨饿的神。
另一边,苏媚从林牧拿出牛排开始,就一直死死地盯着。她看着林牧把最大的一块给了姐姐,心想,下一块应该就是自己的了吧?她喉咙滚动,满心期待。然而,林牧煎好了第二块,却自己吃了起来。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,仿佛她就是一团空气。
怎么回事?没有我的份吗?
苏媚呆住了。她看着姐姐小口小口地吃着那香得要命的牛排,又看了看林牧悠然自得的样子,一股无法形容的委屈和恐慌涌上心头。那霸道的肉香仿佛有了实体,化作千万只无形的手,撕扯着她的胃,钻进她的鼻腔,让她的胃因为极度的饥饿而剧烈地抽搐痉挛起来。为什么?为什么姐姐有,我没有?就因为我刚才吓得逃跑了吗?
她不敢问,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,扼住了她的喉咙。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,看着姐姐苏晴机械地、小口地将那仿佛来自天堂的食物送进嘴里,泪水和肉汁混在一起,无声地吞咽下去。而那个男人,则像个中世纪的君王,在自己的领地里,慢条斯理地享用着贡品,他切割牛排的细微声响,在死寂的地铁站里,被放大了无数倍,每一声都像是鞭子,抽打在苏媚的神经上。
时间在极致的煎熬中缓慢流淌,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“咕咕”叫了起来,声音在这空旷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响亮,也格外卑微。这声响,成了压垮她最后一丝尊严的稻草。她看到姐姐持着刀叉的手顿了一下,随即头埋得更低了,仿佛替她感到羞耻。被唯一的亲人无视,被那个决定生死的男人彻底忽略,苏媚的精神世界,终于在一片空白后,轰然倒塌。
她再也撑不住了。身体像是失去了骨头,软软地瘫了下去,然后,她用尽最后的力气,双膝跪地,朝着林牧的方向,慢慢地、屈辱地爬了过去。冰冷潮湿的水泥地面,摩擦着她破损的裤子和膝盖,但她感觉不到疼痛,所有的感官都被饥饿和恐惧所占据。
“我错了……”她终于发出声音,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带着浓重的哭腔,“求求你……原谅我……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林牧的动作停了下来。他没有看她,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手中的高脚杯,轻轻晃动着里面深红色的液体。沉默,死一般的沉默,比任何怒骂都更让人绝望。苏媚在他的沉默中,感受到了比死亡更深的寒意。她明白了,光是求饶是不够的。她颤抖着,将额头重重地磕在了肮脏的地面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“求求你……”她哽咽着,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,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直到这时,林牧才仿佛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。他看了一眼盘子里剩下的、带着一大块骨头的肉,用手指捏了起来,动作随意得像是要丢掉一块垃圾。他没有起身,也没有递给她,只是手腕一抖,那块带着余温和肉香的骨头,便在空中划出一道小小的抛物线,“啪嗒”一声,落在了苏媚面前的地板上,沾上了一层灰尘。
苏媚的瞳孔猛地一缩。那一瞬间,她没有任何思考,身体的本能已经完全压倒了理智。她像一头饿疯了的野狗,猛地扑了上去,双手死死地抓住那块骨头,看也不看上面的污渍,就直接塞进嘴里,用牙齿疯狂地撕扯着上面仅有的一点肉丝。她吃得是那么用力,那么急切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声,仿佛要将骨头都嚼碎了吞下去。这一幕,让旁边正在小口品尝牛排的苏晴彻底停下了动作,她低着头,看着自己盘子里精致的食物,再看看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啃骨头的妹妹,巨大的反差让她浑身发冷,连最后一丝食欲也消失了。她彻底明白了,这个男人的意志,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,就是不可违逆的圣旨。
林牧冷漠地看着苏媚狼吞虎咽,直到她把骨头上的每一丝肉都啃得干干净净,甚至还在吮吸着手指。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怜悯,只有冰冷的审视。他成功了,这个小小的、由两个女人组成的队伍,从精神到肉体,已经彻底成为了他的私有物。
啃完了骨头,那短暂的满足感过后,是更深的恐惧。苏媚抬起满是油污和泪痕的脸,再次向林牧跪好,用尽全身的力气哀求道:“林先生……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……我……我什么都愿意做!”
林牧本想挥手让她滚开。但转念之间,他想起了在小区避难所时的自己。那时候的他,过于冷漠,将所有人都当成潜在的威胁,除了必要的交易,几乎不与任何人建立联系。结果,在赵天宇的阴谋面前,他成了一个孤家寡人,没有任何人能为他预警,也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臂助。那种惨败,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。建立自己的势力,是必须的。而建立势力,就需要驯服手下。
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苏媚身上。这个女人虽然愚蠢、胆小,但不得不承认,她有一张极为漂亮的脸蛋和一副姣好的身材,皮肤在末世里也算得上白皙。这样的姿色,若是放在文明时代,靠着直播和滤镜,混成个百万粉丝的女网红也不是什么难事。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:妈的,老子在末世里挣扎求生,凭什么要过得像个苦行僧?力量、物资、女人……这些不都该是胜利者的战利品吗?
想到这里,他心中的一丝烦躁悄然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掌控者的漠然。他看着跪在地上、满眼祈求的苏媚,声音冷得像冰,“想让我给你机会?”
苏媚如同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。
“那就自己想想,”林牧的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,像是在布置一个无关紧要的任务,“你有什么用?有什么地方,能比别人强?想明白了,晚上来找我。想不明白,就和你啃的那块骨头一样,滚到一边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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