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行车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,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隧道,在县城的青石板路上回荡。陆怀洲蹬着踏板,车轮飞速转动,带起一阵微风。他的白衬衫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洁白,后背被浅浅的汗水洇出了一道淡痕。
到了供销社门前,陆怀洲停下自行车,将车靠在墙边,然后走进了供销社。一进门,他和唐柠的身影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。
陆怀洲的白衬衫搭配着一条深蓝色的长裤,显得干净利落;而唐柠则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,裙摆随风飘动,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。他们的装扮在一众朴素穿着的人群中显得格外亮眼。
王春花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,她绕过柜台时故意撞了撞唐柠的肩膀,眼尾扫过陆怀洲腰间若隐若现的武装带:“哟,这标兵似的小伙子,咋没早带来给姐瞧瞧?”
唐柠脸微微一红,刚要开口,陆怀洲就大方地伸出手,笑着说:“你好,我叫陆怀洲,是唐柠的男朋友。”
王春花上下打量着陆怀洲,啧啧称赞:“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!妹子,你这男朋友可不一般。”说着还冲唐柠挤挤眼。
唐柠被她的小动作弄得更不好意思了:“春花姐,你就别打趣我了。”
王春花哈哈一笑,拉着他们往货架走去,热情地介绍着:“你们想买啥尽管挑,我给你们找最好的。”
“给舅舅的酒要度数高点的。”陆怀洲的手指划过玻璃柜,在汾酒瓶子上停住,“烟要‘大前门’,舅妈……”他转头看向唐柠,目光扫过她娇艳的笑脸,“来两盒香粉吧,上海出的‘雅霜’。”
当舅舅看到唐柠带着个高大英俊的军人进门时,惊讶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。
"舅舅,舅妈,这是陆怀洲。"唐柠难得羞涩地低着头,轻声说道:"我......我对象。"
陆怀洲站得笔直,身姿挺拔如松,他向舅舅、舅妈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,动作干脆利落,英姿飒爽,声音洪亮而又温和地说道:"舅舅、舅妈,我是陆怀洲。听说舅舅受伤了,我特地来看您。"
舅妈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,嘴里不禁赞叹:"哎哟,你就是小陆啊?我们糖糖老提起你呢!"
唐柠听到舅妈这么说,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连忙辩解:"舅妈!我什么时候......"
陆怀洲知道唐柠不好意思了,便让舅舅侧卧,用专业的手法轻轻按压着舅舅的腰部,仔细观察反应,然后点头:"骨头愈合得不错,但肌肉还需要锻炼。"
说罢,陆怀洲从他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几贴膏药。他将膏药递给舅舅并介绍:"这是我们部队特制的膏药,对筋骨伤特别有效。您每天贴一贴,坚持一段时间,应该会有很好的效果。"
舅舅接过膏药,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,只是一个劲地点头。舅妈在一旁看着这一切,对陆怀洲越发喜欢,特意杀了一只老母鸡,炖了一锅香喷喷的鸡汤。
饭后,陆怀洲看了眼手表:"带你去个地方。"
县城唯一的电影院前,海报上的《英雄儿女》正在热映。唐柠看着售票处前的长队,有些惊讶:"你要看电影?"
陆怀洲已经在掏钱买票:"部队放映队总放战争片,好久没看过这种......"他顿了顿,"这种有爱情的片子。"
买到票时,唐柠注意到他耳尖微微发红。两人走进放映厅时,电影已经开始。黑暗中,陆怀洲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,像一片羽毛般轻盈。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,她好像听到陆怀洲快速的心跳声。
银幕上,王芳在战场上高唱《英雄赞歌》。
“糖糖。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混着胶片转动的沙沙声,“在执行任务之余,我常想……”他顿住,喉结擦过衬衫领口,“想你在做什么,有没有被人欺负。”
唐柠转头,只能看见他的侧影。鼻梁投下的阴影遮住眼睛,却遮不住抿紧的嘴角——那是他每次说真话时的样子。她故意用小指勾住他掌纹,感受着那道“命运线”在指腹下跳动。
陆怀洲猛地攥紧她的手,指节发白。黑暗中传来布料撕裂声,不知是谁的袖口绷开了线。他的呼吸喷在她发顶,带着薄荷皂的清香:“别闹。”
唐柠悄悄笑了一下,这个年代的兵哥哥真好撩。
电影散场时,阳光猛地灌进瞳孔。陆怀洲用身体替她挡住人流,手臂横在她腰侧却不触碰,像画了个无形的圈。
他忽然侧头在她耳边说:“他们在看你,你不许看他们。”
唐柠抬头,撞见几个小伙子慌忙转开的目光。陆怀洲的喉结又动了动,低头看她,眼神里有狡黠的光:"唐柠同志,"他故意拖长声音,"牵了手就是要负责一辈子的。"
唐柠仰头看他,嘴角上扬:"陆怀洲同志,"她模仿着他的语气,"牵了我的手可要一辈子对我忠诚的。"
陆怀洲突然伸手,将她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。这个动作太过自然,让唐柠的心跳都漏了一拍。他凑近她,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:"荣幸之至,我的糖糖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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