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稷径直上前,挑眉道:"大皇兄这般贸然来访,确实打扰了我的雅兴啊!"
室内气氛骤冷,楚秀的眼神愈发凌厉。
然而楚稷却浑然不觉,又靠近几分,低声笑道:"咦?大皇兄似乎动怒了?不至于吧?我只是开个小玩笑,莫非大皇兄当真生气了?"
这般轻佻的态度让楚秀忍无可忍。
这段时 ** 的心境本已平复不少,毕竟二皇子楚秩被削爵,连洛哲的兵权也被收回,压抑多年的局势总算有所缓和。
可谁料今日听说商国舅来到工部,这本无妨,但楚稷也在场,实在令人生疑。
商国舅素来不卷入党争,既不苛待百姓又能获利,加之出手阔绰,在朝中人缘颇佳。
楚秀深知皇太后偏爱楚稷,也知道黛玉选妃期间皇太后给予的帮助。
一旦商国舅站队楚稷,那楚秀的位置恐将岌岌可危。
他刚开口,便见谋士轻轻摇头示意。
楚秀深吸一口气,轻哼道:“六弟说的什么话,不过开个玩笑罢了。
莫非六弟的笑话,本王连说都说不得?”
楚稷挑挑眉,转头打量着楚秀带来的文士,赞叹道:“这位先生如何称呼?”
文士笑容亲切,似能感染旁人情绪。
见楚稷询问,他笑着行礼道:“草民陆航见过王爷,见过国舅爷,见过诸位大人。”
奇了!
楚稷恍然道:“原来是一皇兄门下第一人,久闻大名,今日得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还没等陆航答话,楚稷接着道:“不如加入本王麾下?一皇兄门客众多,功劳再大也分薄了。
本王急需贤才,先生若来,便是本王左右臂膀!”
楚秀本坐着,闻言起身冷冷道:“老六!”
陆航微微摇头制止楚秀,笑着对楚稷说:“肃王厚爱,草民铭感五内。
然瑞王有知遇之恩,草民唯有以身相报。”
楚稷叹息,对商国舅和三部尚书摊手道:“看看,我这里一个门客都没有,而大皇兄那边竟有如此忠心的门客。
日后大皇兄一声令下,他们怕是连宫门都会闯。”
陆航抢在大皇子前开口:“肃王此言太过……”
楚稷突然冷脸道:“本王与你玩笑?你知道自己是谁吗?”
陆航心中一惊,暗叫不好!
果然,楚秀再也按捺不住,沉声道:“老六,你是何意?本王今日来……”
“大皇子只是来看望国舅爷!”
陆航再度高声插话,殿内众人表情复杂。
三部尚书对陆航颇有好感,楚稷则显得无奈。
工部尚书崔文意识到,若再不出面,两位王爷在工部继续争执下去,场面将会难以控制。
“大胆!陆航身为布衣,在工部大声喧哗,来人,将其带离!”
楚秀勃然大怒,却见陆航无奈地摇头。
陆航内心疲惫至极,原计划是让楚秀试探商国舅的态度。
若商国舅确实卷入储君之争,不妨向大皇子投资。
然而楚秀却被楚稷几句话说得动摇。
多次暗示均未被察觉,局势已发展至此,留下已无意义。
无谓的咆哮只会降低自身价值,更何况还有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在旁观望。
感激地看了崔文一眼,又瞥了一眼楚稷,心想:“六殿下比二殿下更难应付。”
林府后宅,黛玉的绣楼。
黛玉正专注描画花样,紫鹃掩嘴轻笑:“姑娘,现在绣嫁衣是不是太早了?”
黛玉羞红了脸,斥道:“胡说八道,我只是绣块手帕而已,哪是什么嫁衣。”
紫鹃装作领悟般说道:“哦,手帕啊,是送给肃王的吧?”
黛玉的脸更红了,紫鹃猜对了,这正是为楚稷绣的手帕。
天气渐暖,想到楚稷常去工坊会出汗,这几日一直在挑选图案,但尚未满意。
紫鹃笑着说:“不如明日去西府时,顺道问问宝姑娘的丫鬟莺儿,她那里有不少花样,描色也很出色。”
黛玉摇摇头,若是为自己绣手帕,倒可以请宝钗帮忙,但这次不同。
黛玉与三春、宝钗、湘云虽相处时日不多,但将来同嫁一人,彼此扶持自是无妨。
然而,这礼物是为楚稷准备的,绝不可假手他人。
紫鹃无奈道:“姑娘用心是对的,但凡事都亲力亲为怕是不妥。
日后做了王妃,岂不是要累垮?”
黛玉嗔怪地啐了一口:“什么事都要推给他,看来你真是急着当陪房了。”
紫鹃的脸微微泛红,但多年丫鬟经历让她不像黛玉那般容易害羞。
这时,小雪雁匆匆跑进来:“姑娘,王爷来了!”
黛玉惊讶:“他怎么会来?”
小雪雁摇头:“不清楚,送信的嬷嬷也没说。
只告知肃王驾到,老爷不在家,请姑娘前去接待。”
按理说,男主人不在时,客人不该贸然来访。
即便是不知情,这样的行为也显得失礼。
通常长辈出面应付后便送客,但林如海未续弦,后宅无人能接见楚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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