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秩将之前的事详述一遍,最后说道:
“不管老六还是老大,结局都一样!唯有将他们都踩在脚下,彻底清除,我才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!”
“父皇正值壮年,还有至少一二十年时间。
我不能再任由他们继续壮大!”
"必须把所有人都扳倒,只有我成为皇子之一,才能真正确保万无一失!舅舅,你得帮我!"
洛哲皱眉更深,他已经顾不上之前认为此事是楚稷所为了。
他发现楚秩看起来有些疯狂,完全不像平日的模样。
他知道自从过年以后楚秩一直受到压制,现在又失去了爵位,但他认为此刻更需要冷静应对。
"殿下,您究竟想做什么?"
楚秩靠近他耳边低声说:"兵铸局...老大...出了意外..."
"不行!" 洛哲惊得站起来,一脸震惊地看着楚秩说,"殿下,此事万万不可!一旦发生,无论是陛下还是百官都会彻底追查,根本无法隐瞒!"
"只要是发生过的事,就一定有迹可循。
到时候别说平国公府,就连您自己也无法自保!"
"再说了,争夺储位虽是你死我活之事,但这样不择手段的做法即便暂时获利,最终也不会被认可!"
"殿下!夺取储位最明智的方法是正奇结合,就像肃王殿下那样。
绝不能只依赖阴谋诡计!"
楚秩脸色愈发愤怒,铁青着脸低吼:"老六?他算什么东西!舅舅,你别忘了,还是外公教导我的,无毒不丈夫!"
洛哲眉头紧锁,怒道:"无毒不丈夫?这就是您所谓的毒吗?那是对敌人的!当年父亲就是因为过于阴险狠辣招致祸端,才走得那么早!"
"殿下若想争夺储位,就必须能忍能谋!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,忍一时方能称霸一世!连这点风浪都承受不了,如何争夺储位!"
然而,楚秩完全听不进洛哲的话。
早年雍和帝还未登基时,他的启蒙教育由洛哲的父亲,也就是上一代平国公负责。
这位老国公心机深沉,打算借助楚秩的身份让平国公府更进一步。
因此,他教授的都是些勾心斗角的手段,从未涉及光明磊落之道。
那时洛哲正值年轻气盛、好勇斗狠之际,对此并未察觉有何不妥。
自从老平国公去世后,洛哲的命运彻底改变了。
从前那个冲动鲁莽的年轻人,如今已成长为掌控元平一支的儒雅将领,思想境界早已今非昔比。
他察觉到楚秩的行为有些偏差,但楚秩已成年,无法强行扭转。
为了复兴平国公府的昔日荣光,他不得不依赖楚秩,却不料最终陷入困境。
楚秩神情阴沉,但仍保持几分清醒,深吸一口气说道:“若一个月后毫无改观,那您便得听我的。”
听到楚秩称自己为“本王”
,洛哲苦笑着点头。
目送楚秩离去后,他坐下来沉思良久,才叹息道:
“殿下若真如此行事,日后想挽回局面会更难。
这次我丢了三千军提督的职务,下次又会如何?”
尽管他已被免去军职并被要求闭门反省,但他丝毫不担忧元平一脉的安危,反而打算暗中清除异己,制造内部纷争的假象迷惑外人和皇帝……
他忧虑的是楚秩的行为失控,届时他这个舅舅难道要付出灭门代价来挽救这个外甥吗?
皇宫,暖心殿。
雍和帝眉头微蹙,低声问:“父皇为何认定此事是稷儿所为?儿臣仔细观察过他,应该不是他。”
太上皇笑着反问:“是不是觉得既然朕认为是稷儿,为何还要惩罚秩儿?”
雍和帝点头表示理解。
他始终认为这是十年前神京血案背后的势力所为,但身为皇帝,他必须怀疑所有人。
在养心殿时,他曾密切观察诸皇子。
正是在楚稷对楚秩发怒时,他消除了对楚稷的疑虑。
如今他认为,即便不是幕后势力,大皇子楚秀的嫌疑也大于楚稷。
太上皇懒洋洋地说:
“朕看事只重结果,不问过程。
此事最终结果是稷儿获益最多。”
“首先,秩儿的爵位已被削减,暂时失去作乱机会;其次,你已应允他从工部调拨工匠。”
“冶造局仰仗何物?工匠便是关键。
工部工匠有限,若再抽调,只能从兵铸局调经验丰富的火器工匠。”
太上皇摆手示意雍和帝停下,接着说道:“当然,这只是朕的推测,且无法查证。
或许另有隐情,也许是幕后那只‘老鼠’所为。”
“但凡牵涉此鼠,必须慎之又慎。
哪怕因此误伤秩儿,也不能错失良机。”
其实太上皇只是随口一猜,他也认为楚稷嫌疑不大。
楚稷离宫时间太短,大部分时间都在工坊忙活。
况且此次冶造局给了他意外之喜,就算此事是他所为也无妨。
争储之事,谁能心慈手软?
最后,此事可能关乎幕后之人,还需谨慎应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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