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…我要去考尔比了。”
眼前的矮胖骷髅自嘲地抹了抹,却发现怎么也抹不平身上的创口,抹不掉嘴角的鲜红,于是只得懒散地再一摊手。
就…和上次一样,和上上次,上上上次也一样。
简而言之,和这条时间线之前的39次都一样。
比如,现在sans才刚刚起身,但易阳已经清楚他将向左踱出[玩家]的视野,并在堪堪离开[玩家]视线时说:
“帕派瑞斯,你想…来点什么吗?”
对…然后,sans会在走到第十步时试图掏出身侧那瓶番茄酱但无力做到,并在第十三步时恰好躲入长廊柱子的背面,这之后,便再不可察,再不可知。
其实,易阳反倒希望事实能打自己的脸,每一次都希望…但每一次都分毫不差。
LV再度涨至20,[玩家]此时却一时止步,转过身来望向易阳,或是嘲弄,或是恐吓,或是…想试试这次能不能砍到身后这家伙了。
但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因那次意外“死”后,易阳就成了现在这样,禁锢于[玩家]身后的那个飘渺无形的意识,游戏中的“旁白”之位。
时间线与AU交杂错乱,而[玩家]永远只钟情于发掘最极致的恶,多半以屠杀的形式,但不限于此。
其实流程易阳都清楚,问题是…身临其境,现实比游戏展现的“露骨”太多。
那些可怖的创口,未被一击毙命者的哀嚎与咒骂,飞散的肢体部位,还有尘埃——事实上,怪物们死亡留下的尘埃是特殊的,有一种呛人的恶心感,类似人类的尸臭。
而易阳经常眼睁睁看着这样的尘埃穿身而过…其实古人早有云:“见其生,不忍见其死。”,绝大多数人类对残缺的尸体,尸臭之类有本能的恐惧与厌恶,这是天性。
而易阳从来不属于那一小部分例外,他“死”之前连鸡都没杀过。
但即便无法忍受这业障累累,他尽职过,也警告过,他破防咒骂过,也苦苦哀求过…
…但谁都没有来,[玩家]甚至没有回过一次话,开过一次口。
于是,就像现在,易阳彻底沉寂了。
asgore倒下了,flowey被砍成齑粉,但这次…有些东西真的将不太一样。
“滴——”
易阳耳边传来几簇混乱的嗡鸣,好像有救护车的警笛,医院的广播,以及心电变成一条线时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声,全蹂在一起,稍纵即逝。
哦,所以我现在才彻底“死”了啊…这样想着,突然,冥冥之中,如醍醐灌顶,如大彻大悟,易阳感觉有些东西彻底补齐了。
他径直从玩家身后飘出,先其一步,却是向前掠去。
…
这是什么?
不一样的来了…[玩家]没有等到猹跳出来抹除世界,取而代之的则是远处一个陌生的躯体,好像是个从未见过的人类少年。
“你好。”
那具躯体站立起来,尽管非常不稳。
“我是易阳。”
“…终于,我们这样面对面了。”
躯体颤抖着,犹如燃着的蜡烛般开始滴落…可却还是笑着。
“我只是觉得有些话必须得这么来说。”
“毕竟,只有我,目睹了一切。”
“只有我,记得你的一言一行,也只有我,和他们一起饱尝了那份痛苦。”
“毕竟,作为你的‘旅伴’…”
那本俊秀的脸已经融化的不成样子了,但易阳仍未停止言语。
“…哪怕你从不回答我,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东西:”
“[玩家]。”
!
闻言,TA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,持刀向前,却被一股不可违抗的巨力生生逼退。
狂风与大地齐啸,双方的视线都极度模糊,但易阳听见了——那一个个世界跨越时空的震颤,无数生灵灵魂深处的共鸣。
他回想起了从有记忆至今的每一个细节,回想起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,那些耐心,勇气,诚实,仁慈,毅力与正义…还有仇恨。
已死的与尚存的,那喷涌而出的仇怨。
随着旧日躯体的融化,这些全都被密匝匝地卷入,溶解。
* 也是,难怪你那么狂妄…
风暴止息,可[玩家]发现自己‘听’见的东西,已然换了种形式。
* …掌握这种力量,不用付出任何代价,又怎么会在乎他人的感受呢?
* 呵呵呵,确实,要想彻底了结一位[玩家]——
风暴止息了,眼前的少年之躯已然不再,只剩熔融的一团混沌。
其笑若靥,其质如墨,其瞳似血。
挥斥间,祂手中凝出一柄长剑,竟和对方手上的短刀看着那么相像。
* 战斗
* ——只能靠另一个“玩家”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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