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安排,可谓体贴入微。既彰显了皇恩浩荡,又给了凤清歌兄妹缓冲和体面。
送走宣旨太监,伯府内喜气更浓。凤清歌被封郡主,凤子陵得到厚赐,三房承袭爵位,可谓是拨云见日,否极泰来。
几日后,凤子陵的精神又好了一些,已能在搀扶下短暂坐起。凤清歌决定带他回一趟他们兄妹幼时居住、后来荒废的“清秋阁”旧址。那里,承载着他们与生母苏静姝最珍贵的回忆。
清秋阁依旧荒凉,但已被简单打扫过。庭院里的老梅树还在,只是枝叶稀疏。凤清歌扶着凤子陵,慢慢走到廊下。
“哥,你看,那棵梅树……娘亲最喜欢在树下抚琴了……” 凤清歌指着老梅树,轻声说道。
凤子陵的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,枯寂的眼中,仿佛投入了一颗石子,漾起一圈圈微弱的涟漪。他嘴唇颤抖着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发不出声音。他挣脱凤清歌的搀扶,踉跄着走到梅树下,伸出枯瘦颤抖的手,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干。
“娘……” 一个极其沙哑、模糊不清的音节,艰难地从他喉咙深处挤出。泪水,毫无征兆地从他凹陷的眼眶中滚落下来。
凤清歌的眼泪也瞬间涌出。她走上前,轻轻环住兄长瘦削颤抖的肩膀。
“哥,娘亲在天上看着我们呢。我们回家了……以后,再也没人能分开我们了。”
夕阳的余晖透过稀疏的梅枝,洒在兄妹二人相拥的身影上,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荒凉的庭院,仿佛在这一刻,重新被名为“家”的温暖所填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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