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…不是……奴婢不知道……是夫人……” 春樱吓得语无伦次,挣扎着想爬起来。
“闭嘴!” 凤清歌低喝一声,扣着她手腕的手指又加了几分力。春樱立刻痛得浑身抽搐,连叫都叫不出来了,只剩下痛苦的呜咽。
“回去告诉柳如眉,” 凤清歌的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森然,“她的‘好意’,我心领了。这笔账,我凤清歌记下了。让她洗干净脖子,好好等着。”
她猛地松开手。
春樱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摔下床沿,也顾不得手腕钻心的疼和满身的狼狈,惊恐万分地看了一眼床上那个仿佛脱胎换骨、浑身散发着冰冷煞气的大小姐,连托盘和破碗都顾不上捡,尖叫着连滚带爬地冲出了这间阴冷的厢房,仿佛身后有厉鬼在追。
“砰!” 破旧的木门被她慌不择路地撞上,发出更大的声响。
厢房里重新恢复了死寂,只剩下凤清歌压抑的喘息声和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。她低头,看着自己枯瘦苍白、布满细小冻疮和旧伤疤痕的手,感受着这具身体极度的虚弱和残留的剧毒侵蚀后的隐痛。
“九阴草……腐心散……” 她喃喃自语,属于现代医者的本能瞬间分析出这两种毒物的霸道与阴损。若非她灵魂穿越带来的精神力量强行护住了一丝心脉,加上这具身体似乎对毒素有着某种奇异的、尚未完全探明的微弱抵抗能力,这或许与原主母亲有关?此刻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柳如眉,这是铁了心要她的命!
寒意,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,比这破屋里灌进来的寒风更刺骨。这侯府,表面锦绣繁华,内里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穴。生母的死,胞兄的失踪,原主悲惨的遭遇,还有这碗再次送来的毒药……这深宅大院之下,究竟埋藏了多少肮脏血腥的秘密?
她强撑着身体的不适,慢慢挪到床沿,扶着冰冷的床柱站起。双腿虚软得打颤,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。她走到那滩泼洒的药渍前,蹲下身,伸出指尖,沾了一点尚未完全渗入地砖缝隙的药液,凑到鼻尖仔细嗅闻。
除了九阴草和腐心散,似乎……还有一丝极其微弱、几乎被掩盖的、属于某种特殊熏香的味道?这味道,在原主模糊的记忆碎片里,似乎……在某个特定的地方闻到过?
线索!这是指向幕后黑手的线索!
凤清歌眼中精光一闪。她必须尽快恢复体力,弄清楚这熏香的来源!这侯府里,想要她死的人,恐怕不止柳如眉一个!
她扶着冰冷的墙壁,一步步挪到破旧的梳妆台前。模糊的铜镜里映出一张极其消瘦、毫无血色的脸,唯有那双眼睛,亮得惊人,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和冰冷的仇恨。
“既然活下来了……” 她对着镜中陌生的自己,一字一顿,声音虽轻,却重逾千斤,“那就好好活!活出个人样来!欠我的,害我的,一个都别想逃!”
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,拍打着残破的窗棂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。这“静心苑”的破败厢房,如同风暴来临前死寂的孤岛。而风暴的中心,那个刚刚苏醒的灵魂,已经握紧了反击的拳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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