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朱棣于藏龙谷大开杀戒,试图用鲜血掩盖技术缺陷的同时,应天府的朱雄英,正面临着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。
吴县,陆家庄园。
族长陆老太公看着工程院送来的最新方案——一份详细的“土地入股”与“分期置换”补偿协议,气得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。
“欺人太甚!这是要用一点蝇头小利,来换我陆家百年的风水根基吗?告诉他们,休想!”
他联合了周边十几个同样受到影响的士绅家族,以“守护祖坟,保卫乡土”为名,组织了上千名族人与佃户,将通往工地的所有路口都堵得水泄不-通。他们不闹事,不打人,只是静坐,用最“和平”的方式,让驰道工程寸步难行。
消息传回东宫,朱雄英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。他知道,讲道理的阶段已经结束了。
“内察司,动手吧。”他对着周观下达了简短的命令。
三日后,《大明日报》头版头条,刊登了一则震惊江南的消息:
《吴县陆氏,勾结倭寇,走私铁料,罪证确凿!》
报纸上,详细罗列了内察司秘密查获的、陆家数年来通过海上走私,将大明严禁出口的铁器、丝绸贩卖给倭寇,以换取金银的全部账本和人证。其中一封陆老太公亲笔写的、与倭寇头目联络的信件影印本,更是铁证如山。
消息一出,舆论哗然。
那些前几日还在高喊着“保护乡梓”的士绅们,瞬间作鸟兽散。谁也没想到,这位德高望重的陆老太公,背地里竟干着通敌叛国的勾当。而那些被煽动的百姓,更是幡然醒悟,自己竟被一个国贼当枪使了。
当天下午,锦衣卫出动,将陆家庄园团团包围,陆氏一门核心成员,尽数下狱。那道由乡民组成的“人墙”,不攻自破。
这,便是朱雄英的雷霆手段。
他从不屑于在对方设定的“风水”、“祖宗”议题上纠缠,而是直接从另一个维度,用无可辩驳的“国法”,对领头者进行降维打击。杀一儆百,效果显着。
扫清了最大的障碍,朱雄英立刻换上了另一副面孔。
他亲自接见了几个在这次事件中保持中立、甚至略有动摇的士绅代表。地点不在威严的公堂,而在秦淮河畔的一艘画舫之上。
“诸位,”朱雄英亲自为他们斟上一杯清茶,笑容温和,如沐春风,“驰道之利,在国,亦在民。今日占用诸位些许薄田,看似有损。然路通则百业兴。届时,驰道沿线,客栈、商铺、货运,哪一样不是泼天的富贵?今日之退一步,换来的是明日之进百步。这份‘驰道沿线商业优先开发权’的协议,便是我这个晚辈,给诸位前辈的一点心意。”
这,便是朱雄英的春风化雨。
一手是雷霆万钧的国法,一手是无法拒绝的商业利益。在这一打一拉之间,江南士绅的抵抗阵线,彻底瓦解。
驰道工程,在经历了短暂的波折后,以前所未有的速度,全面铺开。
而就在朱雄英处理完江南事务的当晚,一份来自东瀛的绝密情报,由周观亲自送到了他的案头。
情报很简短,只有寥寥数语:“藏龙谷有变,鬼火现,数人亡。燕王震怒,斩工匠十余,罪名‘通敌’。”
朱雄英看着这份情报,久久不语。
“殿下,”周观低声道,“燕王似乎已察觉图纸有异,我等是否要暂停对他的物资输送?”
“不。”朱雄英缓缓摇头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他不是说有内鬼吗?那我们就帮他把这个‘内鬼’的故事,演得更逼真一些。”
他看向周观,眼中闪过一丝与其年龄不符的深邃与冷酷。
“传我的令,加大对藏龙谷的物资输送,尤其是钢材和木料,要给他最好的。但每一批物资里,都给我混进去一点点‘不该有的东西’。比如,在一百根上好的木料里,混进一根有细微虫蛀的。在一千斤精炼的钢材里,掺入一两斤含硫过高的劣铁。”
“他不是要查内鬼吗?我们就源源不断地给他送去‘内鬼’的证据。让他陷入永无止境的内部清洗和自我怀疑之中,让他将所有的失败,都归咎于管理,而非技术。让他将所有的资源,都耗费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。”
周观心头一凛,他看着眼前这位年少的储君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背脊升起。
这已经不是阳谋了,这是诛心!
“遵命。”周-观躬身领命,身影悄然融入了夜色之中。
书房内,朱雄英独自一人,走到那幅巨大的《万国舆图》前。他的目光,落在了北平那个小小的点上,眼神平静而幽深。
“四叔,慢慢来,别着急。”
“这大明江山的基石,侄儿正在一寸一寸地为你夯实。而你亲手为自己打造的那座华丽的兵器坟墓,也请……务必修得坚固一些。”
窗外,月色如水,静谧的夜色中,两盘截然不同,却又通过一根看不见的线紧密相连的棋局,正同时向着各自的终局,稳步推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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