缠龙柱矗立在断界城中心,柱身龙纹狰狞,似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。李长久望着这根贯穿天地的巨柱,指尖微动,时间的碎片在他眼前流转,隐约窥见柱下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“这下面,藏着十二神国最不愿让人知道的龌龊。”赵襄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冽,她身侧的九羽微微震颤,空间权柄在感知着某种熟悉的气息。自回归朱雀神国后,她对神国相关的异动愈发敏感,此刻缠龙柱下传来的波动,让她想起了母亲——朱雀神曾提及的“牢笼根基”。
陆嫁嫁握紧了手中的剑,先天剑体散发出淡淡的灵光。“瀚池真人当年与修蛇合体,恐怕就是借助了这柱下的力量。”她想起天窟峰底的那场对决,修蛇的妖气与此刻缠龙柱下的气息如出一辙。话音刚落,柱身突然剧烈摇晃,龙纹亮起血色红光,一股足以压垮紫庭境的威压从深渊中喷涌而出。
宁小龄的雪狐先天灵浮现在肩头,轮回权柄悄然运转。“里面有很多……执念。”她闭上眼,眉心闪过冥君权柄的印记,那些沉淀在深渊中的残魂正在嘶吼,“是历代被神国抛弃的守护者。”话音未落,一道黑影从柱下窜出,形似巨蛇却长着九首,正是瀚池真人曾操控过的修蛇残影。
李长久身形一晃,已挡在众人身前,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背后展开,“太明”权柄化作一道金光斩向黑影。“当年鹓扶神国的神官,就是被这玩意儿拖下去的。”他想起司命曾提及的旧事,剑招愈发凌厉,“断界城能自成一方天地,全靠这缠龙柱镇压着深渊,一旦破了……”
话未说完,深渊中传来沉闷的咆哮,整座断界城开始扭曲。赵襄儿祭出空间权柄,将波动禁锢在柱周;陆嫁嫁的剑划出层层剑幕,护住周围修士;宁小龄则引导着残魂的执念,试图安抚这股狂暴的力量。李长久趁机潜入深渊边缘,时间权柄全力运转,终于看清了深渊底部——那是无数锁链缠绕的巨大牢笼,牢笼中央,一根与缠龙柱同源的断柱上,刻着“太初六神”的古老符文。
“原来这才是神国牢笼的真正根基。”李长久心中巨震,前世飞升时被师尊斩杀的画面突然闪过,“不可观……早就知道这地方?”就在此时,深渊中伸出一只布满鳞片的手,抓向他的脚踝,那手上的纹路,竟与瀚池真人合体后的修蛇一模一样。
陆嫁嫁的剑及时斩落,斩断了那只手。“该走了。”她拉住李长久的手腕,剑体发出警示的嗡鸣,“这里的力量,不是我们现在能碰的。”李长久回头望了一眼深渊,三足金乌的光芒在他眼中闪烁,他知道,这缠龙柱下的秘密,将是打破神国枷锁的关键之一。
当众人撤离时,缠龙柱的龙纹渐渐黯淡,深渊重归寂静。但李长久清楚,那片黑暗中,有什么东西已经被惊动,而十二神国与太初六神的杀局,正随着这深渊的波动,朝着更诡谲的方向蔓延。
离开缠龙柱范围,断界城的扭曲渐渐平息,但空气中残留的压迫感仍让人心悸。
赵襄儿收了空间权柄,指尖泛着淡淡的白芒:“刚才那股力量里,有母亲的气息。”她看向李长久,眉峰微蹙,“朱雀神国当年参与建造这牢笼,恐怕不止是遮掩秘密那么简单。”
陆嫁嫁擦拭着剑刃上沾染的黑气,剑身倒映出她凝重的神色:“修蛇残影不该有这么强的力量。瀚池真人当年能借修蛇突破,说不定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。”她想起剑疯子临终前的话——“神国之下,皆为棋子”,此刻才真正品出其中寒意。
宁小龄的雪狐舔了舔她的指尖,似在安抚。“那些残魂里,有剑阁的气息。”她抬头看向李长久,轮回权柄的微光在眼底流转,“好像是……很久之前被困在这里的剑修。”
李长久摩挲着下巴,脑中飞速运转。太初六神的符文、朱雀神的气息、剑阁的残魂……这些碎片拼凑出的轮廓,比他前世所知的“神国牢笼”更加复杂。他忽然想起司命曾说过,断界城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,而缠龙柱正是时间紊乱的节点。
“我们得去见司命。”李长久沉声道,“她的时间权柄,或许能看透这深渊的来历。”
三人刚转身,就见一道身影从街角走出,正是本该在太阳神国的司命。她脸色苍白,嘴角带着血迹,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战。“别去碰那柱子。”她声音沙哑,手中握着一块破碎的玉佩,“里面锁着的不是执念,是‘恶’的碎片。”
“恶?”李长久皱眉,想起那个由地球人类制造的“全能者”。
司命点头,将玉佩碎片递给他:“假暗主的力量源头就在这深渊里。太初六神当年没杀干净的东西,全被封在这里了。”玉佩上残留的气息,与缠龙柱下的黑暗如出一辙。
话音刚落,缠龙柱方向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,整座断界城的建筑开始融化,化作粘稠的黑雾涌向深渊。赵襄儿祭出九羽,却被黑雾腐蚀得发出哀鸣;陆嫁嫁的剑幕瞬间布满裂纹;宁小龄的轮回权柄被黑雾缠绕,竟开始逆向运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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