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久接过卷宗,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,上面用朱砂勾勒的九婴轮廓狰狞可怖,九个头颅各吐信子,周围还标注着几处被夷为平地的村落位置。他眉头微蹙:“瀚池这老东西,和修蛇合体还不满足,竟还想染指九婴的力量?”
“九婴乃水火之怪,力能吞山填海,若是被瀚池掌控,怕是南荒要彻底乱了。”陆嫁嫁凑过来细看,指尖点在卷宗角落,“这里说,九婴似乎在寻找‘葬神窟’的入口。”
“葬神窟……”李长久眸色一沉。那地方是上古神明陨落之地,传闻藏着太初六神的残识,前世他只远远听闻,从未踏足。如今九婴异动,瀚池蛰伏,这两者凑在一起,绝非巧合。
“看来得去南荒一趟了。”李长久将卷宗合上,语气陡然凝重,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瀚池那老狐狸搞出更大的乱子。小龄,你去备些符箓和疗伤丹药,特别是你那能催发轮回之力的雪狐毛,得多带几根。”
宁小龄用力点头,转身时裙摆扫过石阶,带起一阵清风。她如今已是通仙境巅峰,周身灵气萦绕,比起初入天谕剑宗时,早已褪去稚气,多了几分沉稳。
三日后,三人整装待发。临行前,谕剑天宗的山门处却来了位不速之客——剑阁的二师姐柳珺卓,她斜倚在一棵古松旁,腰间佩剑“碎影”泛着冷光,见李长久走来,挑眉道:“听说你小子突破心魔劫了?正好,前阵子赌约输你的那柄‘青霜’,今日给你送来。”
她抬手一抛,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稳稳落在李长久手中。剑身冰凉,隐隐有龙吟之声。李长久掂量着剑,笑道:“二师姐倒是守信,不过我这人记仇,上次你赢我那壶‘醉流霞’,迟早得讨回来。”
柳珺卓嗤笑一声:“等你能接我三剑再说。对了,南荒之行小心些,我收到消息,不可观的白泽师兄也往那边去了,那家伙性子孤僻得很,见了谁都想拔刀,别被他当成练手的靶子。”
李长久挑眉:“六师兄?他去南荒做什么?总不会是闲得无聊去狩魔吧。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柳珺卓耸耸肩,转身跃上剑背,“走了,剑阁还有事。对了,小师妹柳希婉让我给你带句话——欠她的那幅《剑出鸿蒙图》,别忘了画。”
话音未落,人已化作一道剑光消失在天际。
李长久握着青霜剑,若有所思。不可观的师兄师姐们向来行踪诡秘,白泽师兄突然现身南荒,恐怕和九婴、葬神窟脱不了干系。他转头看向陆嫁嫁:“看来这南荒之行,热闹得很。”
陆嫁嫁握紧手中长剑“惊鸿”,剑穗轻摇:“热闹才好,正好让某些藏在暗处的家伙知道,如今的谕剑天宗,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。”
三人踏上飞舟,破云而去。飞舟掠过南州上空时,李长久凭栏远眺,只见下方山河蜿蜒,却有大片土地呈现出焦黑之色,村庄废墟中隐约可见残留的妖气。
“是九婴的手笔。”宁小龄指着一处被岩浆与寒冰同时覆盖的山谷,声音发紧,“水火同现,必是九婴无疑。”
李长久眸色渐冷,指尖在青霜剑上轻轻敲击:“瀚池想借九婴之力突破紫庭境,怕是打错了算盘。九婴那东西,疯起来连自己都咬,他就不怕被反噬?”
“或许他有恃无恐。”陆嫁嫁望着远方天际,那里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盘旋,“你看,那是修蛇的毒瘴,瀚池恐怕已经和九婴达成了某种协议。”
飞舟驶入南荒深处,空气越来越压抑,天空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,连阳光都难以穿透。突然,地面震动起来,九道巨大的身影从山谷中崛起,九个头颅同时转向飞舟,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。
“来了。”李长久握紧青霜剑,纵身跃下飞舟,“嫁嫁护着小龄,我去会会这怪物!”
剑光如练,直斩九婴头颅。九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,水火齐喷,瞬间将李长久笼罩其中。陆嫁嫁提剑跟上,惊鸿剑舞出漫天剑影,替他挡下大半攻势。
宁小龄站在飞舟上,双手结印,雪狐虚影在身后浮现,轮回之力弥漫开来,试图困住九婴的动作。
激战中,李长久突然发现九婴的脖颈处有一道诡异的符咒,正散发着与瀚池真人同源的气息。他心头一凛:“是瀚池的禁制!他在操控九婴!”
话音刚落,一道灰影从云层中窜出,银发飘动,正是不可观的六师兄白泽。他手持长刀,二话不说便劈向九婴的后颈,刀气凛冽如寒冬:“这孽障,留着碍事!”
李长久见状,非但不恼,反而大笑:“六师兄来得正好,咱们比比谁砍的头颅多!”
一场混战,在南荒的血色天幕下骤然展开。而他们谁也没注意,九婴最中间的那颗头颅里,闪过一丝不属于妖物的、冰冷的算计——那是瀚池真人藏在其中的神识,正静静等待着某个时机的到来。
刀光与剑气在南荒上空交织成网,白泽的刀意凛冽如霜,每一刀劈出都带着碾碎山河的气势,却偏生收放自如,刀风擦着李长久的衣角掠过,精准斩向九婴最左侧的头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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