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白刚从妖种的控制中挣脱,脸色苍白地指着黑暗:“它……它在啃食葬神窟里的妖!那些被妖种感染的妖兽,都成了它的养料!”
话音未落,数道粗壮的蛇尾破土而出,尾尖泛着青黑色的毒光,扫向祭坛。李长久脚尖点地,带着两人跃至石碑顶端,长剑挥洒间划出金色弧线,将蛇尾逼退:“看来翰池这步棋下得够狠,就算九婴失控,也要用它搅乱葬神窟。”
邵小黎举起青铜灯,灯光所及之处,隐约可见九婴残破的身躯——原本九头的妖兽此刻只剩四头,其余伤口处正蠕动着淡紫色的肉芽,那是妖种在强行修补躯体。其中一颗头颅的眼眶里,竟嵌着半块玉佩,正是翰池随身携带的“镇妖佩”。
“它被翰池用玉佩控制着!”邵小黎惊呼,“那玉佩能引动妖种的力量,九婴现在就是个被操控的傀儡!”
李长久盯着那块玉佩,忽然笑了:“操控?未必。”他手腕一翻,掌心浮现出淡金色的妖纹,“翰池大概忘了,妖种里掺了白灵的骨血,而白灵的残魂,现在认我这个‘债主’。”
他忽然纵身跃下石碑,迎着九婴的蛇尾冲去。那些泛着毒光的尾尖在靠近他周身三尺时,竟被一层无形的金光弹开。李长久剑尖直指嵌着玉佩的头颅,口中念念有词,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雾中:“白灵,当年你求神国而不得,如今这操控你骨血的东西,要不要亲手碎了它?”
话音刚落,李长久体内的妖纹骤然炽烈,葬神窟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凤鸣,九婴体内的妖种突然暴走!那些淡紫色的肉芽疯狂生长,竟反过来缠绕住九婴的躯体,其中一颗头颅痛苦地嘶吼:“放开……我……”
“机会!”邵小黎见状,将青铜灯抛向空中。灯光骤然暴涨,化作一道光柱照在玉佩上,玉佩表面浮现出翰池的法印。李长久眼中金光大盛,先天灵三足金乌虚影展开双翼,剑身上凝聚起太阳真火:“给我——碎!”
一剑斩下,真火与妖种之力碰撞,爆发出刺目的光芒。九婴那颗头颅连同玉佩一起炸裂,墨绿色的血液飞溅,却在触及李长久时自动避开。失去控制的妖兽身躯轰然倒地,剩余的头颅在地上翻滚挣扎,很快便化作黑烟消散。
李长久收剑落地,看着掌心逐渐黯淡的妖纹,若有所思:“翰池这手倒是帮了我,借九婴的凶性逼出了妖种里的白灵残魂,现在这些妖纹,算是彻底归我掌控了。”
邵小黎接住落下的青铜灯,走到他身边时忽然轻呼一声:“你的眼睛……”
李长久抬手摸了摸眼角,只觉有些发烫。他低头看向祭坛边缘的积水,倒影中,自己的瞳孔边缘竟多了一圈淡紫色的纹路,与妖纹如出一辙。
“看来用妖力总要付出点代价。”他耸耸肩,语气轻松,眼底却闪过一丝凝重。前世典籍里从未记载过有人能驾驭妖种,这未知的力量,究竟是助力,还是新的枷锁?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破空之声,一道白影裹挟着凌厉的剑意疾驰而来,落在李长久面前时,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:“七师弟!你没死?!”
来者正是不可观的大师姐神御,她依旧是那身清圣的白衣,此刻却发丝微乱,见李长久安然无恙,眼圈瞬间红了:“师尊让我来看看,说你若没死,就……”
话未说完,她忽然注意到李长久眼底的妖纹,眉头一蹙,屈指在他额头上叩了一下:“胡闹!竟敢沾染这种东西,真当自己命硬?”
那看似随意的一叩,却让李长久体内的妖力瞬间安分下来,眼角的纹路也淡了许多。他摸着额头嘿嘿一笑:“大师姐出手就是不一样,比陆嫁嫁敲我脑袋轻多了。”
神御没好气地瞪他一眼,目光扫过祭坛和树白:“葬神窟的封印松动了,太初六神的残响在躁动。你在这里搞出这么大动静,就不怕引来‘那位’?”
“哪位?”李长久追问,却见神御忽然看向葬神窟最深处,那里的雾气不知何时变成了纯黑色,隐隐有锁链拖地的声音传来。
“别问了,快走。”神御拉起他的手腕,又示意邵小黎带着树白跟上,“师尊说,你体内的时间权柄快要觉醒了,现在不能在这里耗着。对了,”她脚步一顿,回头看向李长久,“二师兄在南荒边缘等你,他说……有关于你师尊的事,要告诉你。”
李长久心中一震。师尊?是不可观的那位神秘师尊,还是……斩了他前世的叶婵宫?
黑色雾气中,锁链声越来越近,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。神御不再多言,带着三人疾驰而去,只留下葬神窟的祭坛在雾中若隐若现,石碑上的符文不知何时,已悄然换了模样。
离开葬神窟的路上,神御的速度快得惊人,李长久被她提着后领,只觉耳边风声呼啸,连邵小黎带着树白都快被甩在身后。他忍不住咋舌:“大师姐,你这速度快赶上赵襄儿的空间术了,回头教教我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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