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张锲瑜!”李长久猛地睁眼,瞳孔里还残留着画面的残影,“瀚池和紫天道门的张锲瑜,早就勾结在一起了!”
话音未落,九婴已冲破云层,九个头颅同时喷出毒火。李长久将众人推开,自己却被火焰燎到衣角,灼热感刚触到皮肤,腕间的暖玉符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。
“小龄?”他一怔,随即反应过来——宁小龄的“轮回”权柄,竟能透过符印传递力量。
白光如潮水般漫过祭坛,九婴的动作骤然迟滞,脖颈处的青色触须发出滋滋的灼烧声。李长久抓住机会,剑指并拢,“太明”权柄化作一道金芒,直刺九婴额间的令牌。
“铮”的一声脆响,令牌裂开细纹,九婴发出震耳欲聋的痛吼,其中一个头颅突然转向李长久,眼眶里流出黑色的血泪:“救……我……”
那声音竟带着几分人道的哀求,李长久心头一颤——这九婴体内,莫非还困着原本的灵智?
就在此时,祭坛后方传来衣袂破空声。李长久回头,看见张锲瑜踏着雨雾走来,手里把玩着一枚龟甲,笑容阴恻:“李小道长,别来无恙?”
“张道长倒是清闲,跑到南荒来帮人养宠物。”李长久挥剑护住身后弟子,“紫天道门的脸,都被你丢尽了。”
张锲瑜脸上的笑淡了几分:“待瀚池真人借九婴之体突破五道境,这天下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。你一个被枷锁困住的废物,也配置喙?”
他话音刚落,九婴突然狂暴起来,蛇尾狠狠砸向祭坛。李长久被震得气血翻涌,却见张锲瑜趁机甩出数道符咒,贴在九婴的七寸处。符咒亮起时,九婴的身体竟开始透明,隐约能看见里面蜷缩着一个人影——正是失踪的瀚池真人!
“原来如此。”李长久恍然大悟,“你不是操控九婴,是把瀚池藏在它肚子里!”
张锲瑜冷笑:“答对了,可惜没奖。”他抬手结印,“今日,就让你们都成为瀚池真人的晋阶祭品!”
九婴的毒雾再次弥漫开来,李长久将清灵丹分给众人,自己则握紧“破妄”剑。雨越下越大,祭坛上的白骨被冲刷得发亮,仿佛在无声地呐喊。
“南承,带所有人往窟里撤!”李长久突然喊道,剑尖指向葬神窟深处,“那里有上古禁制,能挡住毒雾!”
“那你呢?”南承急道。
“我得给陆峰主送份大礼。”李长久笑了笑,剑身在雨里划出一道流光,“告诉她,天窟峰的剑,该出鞘了。”
他转身冲向九婴,“太明”权柄与“时间”权柄同时运转,周遭的雨珠突然停滞在空中。李长久逆着时间洪流,斩出一剑——这一剑里,藏着羿射九日的决绝,藏着帝俊的威严,更藏着他李长久,不愿再被命运摆布的执念。
剑光穿透毒雾,正中九婴额间的令牌。令牌轰然碎裂的瞬间,李长久看见瀚池真人的身影从九婴体内坠落,而九婴的九个头颅,竟在同时露出解脱的神色。
“多谢……”
最后一声道谢消散在风雨里,九婴庞大的身躯开始崩溃,化作漫天光点。张锲瑜见状不妙,转身欲逃,却被一道突然出现的剑光拦住——陆嫁嫁的剑,不知何时已抵在他咽喉。
“陆、陆嫁嫁?你怎么会……”
“你以为,长久的信号弹是白放的?”陆嫁嫁的声音比秋雨更冷,剑光微沉,“谕剑天宗的账,该算了。”
李长久靠在祭坛边,看着陆嫁嫁制服张锲瑜,看着南承带着弟子从窟里跑出,突然觉得一阵脱力。雨落在脸上,带着一丝暖意——是宁小龄的灵力透过符印传来,还有司命的“时间”权柄在暗中护持,甚至连赵襄儿的“纯阳”气息,都随着云层的流动若隐若现。
“看来,我也不是一个人在打。”他喃喃自语,笑着闭上眼。
秋雨依旧在下,但落在葬神窟的祭坛上,却仿佛洗去了几分肃杀,多了几分新生的清润。
雨势渐歇,云层裂开一道缝隙,漏下些许微光,照亮了葬神窟入口处的累累白骨。陆嫁嫁将被剑气洞穿 shoulder 的张锲瑜捆在祭坛石柱上,青灰色的道袍沾染了血污,却丝毫不减其凌厉气场。
“说,瀚池还藏了多少后手?”她剑锋抵住张锲瑜的下颌,灵力催动下,剑身嗡鸣着泛出冷光。
张锲瑜咳着血笑:“陆嫁嫁,你真以为擒住我就万事大吉?谕剑天宗的根基早就被蛀空了……”话音未落,他突然剧烈抽搐,七窍涌出黑血,竟是咬碎了藏在齿间的毒囊。
“自尽了?”徐蔚然皱眉,“这紫天道门的人,倒是硬气。”
李长久缓步走过来,踢了踢张锲瑜的尸体,指尖在其衣襟上一抹,沾起一点银白色的粉末:“不是自尽,是被灭口了。”他捻着粉末凑到鼻尖轻嗅,“是‘不昼国’的‘断魂散’,遇血即发,看来他们早就防着他泄密。”
陆嫁嫁收剑入鞘,目光扫过祭坛周围的骸骨:“这些弟子的死,恐怕也与不昼国脱不了干系。”她蹲下身,从一具骸骨的指骨间抽出半块玉佩,上面刻着谕剑天宗的剑纹,“是悬日峰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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