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车在公路上疾驰,车窗大开,呼啸的风灌进来。
顾圣恩单手扯开储物格,抽出一包纸巾狠狠甩在许鸮崽身上。
"他亲你哪了?给老子擦干净!"
许鸮崽垂眸看着腿上的纸巾盒,缓慢地抽出一张。纯白的纸巾在指尖微微颤动,他抬手轻轻擦拭额头。
"咯吱——"顾圣恩咬合肌绷紧。车速骤然提升,仪表盘指针危险向右偏移。
许鸮崽在惯性作用下后背紧贴座椅,他又抽出一张纸,继续擦根本没被洛诚亲过的脸颊。
"吱——!"
顾圣恩猛地踩下刹车,跑车在路边急停。许鸮崽前倾,又被安全带勒回座位。手中纸巾飘落,顾圣恩一把抓住攥成团,狠抛出窗外。
许鸮崽又抽出一张纸巾,擦脖子。
"别、别擦了..."顾圣恩闭上眼睛,喉结剧烈滚动,胸口起伏弧度大得吓人,像是在强行镇压体内火山。
他重新发动车子,换挡的手背青筋暴起,声音却被强行放柔了:"我把庄园改造回去了...种上了新树。"
车速渐渐平稳,顾圣恩语调开始不稳:"今年春天,会有候鸟飞过来...池塘里放了一百多条锦鲤..."他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突然一拳砸在方向盘上,"妈的,操!!!"
好话再也说不下去了。
火山喷发。
"你他妈还让他亲哪了?!"顾圣恩转头狂吼,眼眶赤红。
许鸮崽没说话,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树影。
顾圣恩将油门被踩到底,仪表盘上的指针突破红色警戒线,跑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疯狂加速。
"说话啊!"顾圣恩急转弯,“他还碰你哪了?!你的腿、腰、还是..."
庄园铁门近在咫尺。
跑车直接撞开铁门,冲过湖泊和新桥,最终在别墅前刹住。
顾圣恩一把扯开安全带,转身将许鸮崽困在座椅和自己之间,手掌重重拍在男孩耳侧车窗上。
"这里?"顾圣恩拇指粗暴地擦过许鸮崽胸口,手指下滑到腰侧,"还是这里?"
许鸮崽垂目不语。
质问戛然而止。
顾圣恩低头,发狠地咬住许鸮崽颈侧。
不是吻,是撕咬,像野兽标记领地般,在皮肤上留下牙印。
许鸮崽疼得吸气,手指揪紧真皮座椅边缘。
顾圣恩瞬间松口,盯着那个齿痕,表情从暴怒变成茫然,最后定格在痛苦的渴望上。
"许鸮崽..."顾圣恩声音突然哑了,额头抵在许鸮崽肩上,呼吸灼热,"我错了,我又对你使用暴力了,我...没控制住情绪。我不想生气...我不想咬你的...我是想和你好好的,我是想温柔..."
许鸮崽伸手拉开车门,一瘸一拐地下车。
顾圣恩跟着跳下车,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他,生怕他逃走。
许鸮崽没有朝庄园大门方向走,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顾圣恩,只是淡定地、一步一步地往别墅里走,仿佛刚才的撕咬和暴怒从未发生过。
顾圣恩愣一下,快步跟上,心脏胸腔里狂跳,难以言喻的不安涌上心口。
许鸮崽为什么不逃?
他为什么这么冷静?
别墅走廊里陈列标本全部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壁灯和柔软的羊毛地毯。Cindy站在楼梯口,见到许鸮崽时,眼睛一亮,露出热情微笑:"您回来了!"
她捧出钥匙盒:"您住哪个房间?"
许鸮崽抽出9号房钥匙,走向电梯,全程没有给顾圣恩一个眼神。
顾圣恩默默的跟着,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:"许鸮崽,你和我说话,好不好?"
许鸮崽依旧沉默,电梯门缓缓关上,顾圣恩伸手挡住,硬生生挤了进去:"许鸮崽。你什么意思?"
没有回应。
电梯开始上升,顾圣恩攥住许鸮崽手腕。
"和我说话。"顾圣恩求道,"就一句,嗯?"
许鸮崽没回答。
顾圣恩太阳穴突突直跳,他猛将许鸮崽抵在电梯墙上,膝盖卡进对方腿间。
"你腿怎么了?为什么坐轮椅?谁干的?是不是洛..."
电梯"叮"一声停下。
许鸮崽推开他,顾圣恩像条被踢了一脚的狗,红着眼睛跟上去,又在许鸮崽打开房门的瞬间挤进去。
许鸮崽径直走向大床,像是机器人般平躺上去,双手交叠在腹部,连鞋都没脱。
顾圣恩看着这个男孩一句话不说的躺上他的床,却不给一个好脸色。他明白许鸮崽把身体给他了,魂却不在这里。
许鸮崽为了保护洛诚摄影展,爬床来献身了?
顾圣恩咬牙切齿的跨上床,整个人压上去。
"看着我。"顾圣恩扣住男孩手腕按在枕边,盯着对方眼睛道,"看看我!为什么?你又不理我了!你理理我!”
男孩沉默。
“许鸮崽……”顾圣恩额头抵着对方肩膀,整个人骑跨在许鸮崽腰间,像头受伤的野兽般弓着背浑身发抖,眼泪一颗接一颗砸在对方锁骨上,“你怎么能...说不爱就不爱了?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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