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!重八!”马皇后终于看不下去了,快步上前,用力抓住朱元璋再次高高扬起的手臂。她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打也打了,骂也骂了!气该消了!孩子刚来,什么都不懂!”
朱元璋胸膛剧烈起伏,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赤红的眼睛瞪着地上缩成一团、瑟瑟发抖的朱由检,终于恨恨地“哼”了一声,松开了手,任由马皇后将他扶回座位。他像头余怒未消的老虎,重重地坐回椅子里,犹自喘着粗气。
马皇后这才转身,温柔而有力地将瘫软在地、涕泪横流、龙袍凌乱沾满灰尘的朱由检搀扶起来。她掏出一方素净的手帕,仔细地、轻柔地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和额头的红印,声音柔和得像拂过柳梢的春风:“好孩子,委屈你了。莫怕,莫怕。”她拉着惊魂未定、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的朱由检走向远离朱元璋的另一侧座位,让他坐下,声音清晰地传入他嗡嗡作响的耳朵里,“刚才那位,是你嫡亲嫡亲的曾曾曾……曾祖父,大明开国太祖高皇帝朱元璋!我是你的曾曾曾……曾祖母,孝慈高皇后马秀英。来,坐稳了,祖母慢慢跟你说说,这后世的光景,这‘景区’的规矩……”
另一边,刘邦和刘彻早已按捺不住,像迎接自家凯旋的英雄般,一左一右亲热地围住了光武帝刘秀。刘邦用力拍着刘秀的肩膀,嗓门洪亮:“好!好小子!看看,这才是我老刘家的种!昆阳之战,神兵天降!再造大汉,中兴之主!痛快!给咱老刘家长脸!”刘彻也满眼赞赏,带着帝王的矜持与认同:“光武中兴,允冠百王。后世赞誉你乃最善学问、最会用人、最善用兵之帝,实至名归!”两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与自豪,尤其是当目光瞥向那边被打得狼狈不堪的朱由检时,那优越感几乎要满溢出来。
恰在此时,会议室中央的光晕再次亮起,比之前更为耀眼。光芒散去,四个人影从中显现。其中两人,一个面白无须,眼神闪烁不定,透着一股阴柔的谄媚与刻毒;另一个身材魁梧,面容带着几分枭雄式的桀骜,眼神却透着游移和算计——正是祸国殃民的大太监魏忠贤和开关迎敌、反复无常的吴三桂!另外两人则是刚被选出的狄仁杰与吕雉。
朱元璋的目光,如同烧红的烙铁,瞬间死死钉在魏忠贤和吴三桂身上!刚刚被马皇后勉强压下去的滔天怒火,如同浇了滚油的烈焰,轰然冲天而起!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额头青筋根根暴跳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一股实质般的杀意弥漫开来,让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骤降!
“锦、衣、卫!”朱元璋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,如同九幽寒风。早已侍立在他身后的几名锦衣卫高手应声而动,身影如鬼魅般闪出。两人一组,瞬间扣住了魏、吴二人的肩膀关节,如同铁箍般将其牢牢按跪在地!
朱元璋猛地站起,几步便跨到两人面前。他没有丝毫犹豫,蒲扇般的大手抡圆了,左右开弓!
“啪!” 一记响彻全场的耳光狠狠扇在魏忠贤白净的脸上,打得他脑袋猛地一偏,嘴角瞬间破裂,鲜血混着唾液淌下。
“啪!” 反手又是一记更加沉重的耳光,狠狠抽在吴三桂脸上,力道之大,让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平西王眼前发黑,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。
“狗奴才!乱国阉竖!”朱元璋指着魏忠贤的鼻子,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,“惑乱宫闱,残害忠良!九千岁?你也配!”
“还有你!”他猛地转向吴三桂,目光如刀,几乎要将对方凌迟,“引狼入室,反复无常!开关揖盗,断送我大明江山!汉奸!国贼!死一万次都难赎其罪!”
这雷霆般的耳光不仅打懵了魏忠贤和吴三桂,也彻底点燃了刚刚在曾祖母安抚下稍稍平复的朱由检!他猛地从座位上弹起,苍白的脸因极致的恨意和突如其来的亢奋涨得通红,指着地上两个逆贼,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,带着一种大仇得报的狂喜:
“老祖宗!弄死他们!就是这两个祸国殃民的鳖孙!弄死他们!!!”
整个会议室一片死寂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味和朱由检那近乎癫狂的嘶吼震住了。狄仁杰眉头紧锁,吕雉嘴角却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。
朱元璋猛地转向主位的逸一,双手抱拳,动作带着武将的刚硬。他胸膛起伏,眼中血丝密布,声音却强行压着,带着一种近乎嘶哑的恳求:“逸总!咱老朱今日把话撂下!此二贼,千刀万剐亦不解恨!但咱知道此地规矩!人死不得复生,咱也不让逸总为难!”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下立刻杀人的冲动,“只求逸总开恩,借隔壁空屋一用!一盏茶!最多一盏茶的功夫!咱保证留他们一口气,不耽误他们明日‘上班’!只求让咱……出出这口憋了三百年的恶气!否则,咱……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!怕是要憋出内伤!”
逸一的目光扫过地上抖如筛糠的魏忠贤和吴三桂,又掠过激动得浑身发颤、眼睛死死盯着仇人的朱由检,最后落在朱元璋那张因暴怒和压抑而扭曲、却仍在等待她裁决的脸上。会议室里,空气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。她沉默了几秒,终于轻轻颔首,声音平淡无波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裁决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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