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凉的舒适感和灼热的撕裂感混杂在一起,许延的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,但意识仍旧很模糊,连睁开眼的意识都没有。
白骨夫人发现这一点后立刻扑了过来,焦急道:“他怎么样了?”
悟空见状摸了摸许延的脸,神色总算轻松了些,“想来师父是要醒了,劳烦龙女再喂我师父点玉液。”
龙女赶忙施法,自玉净瓶内引了些许玉液喂进许延嘴里。
许延忽然感觉那种撕裂的感觉缓和了不少,意识逐渐清醒,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,迎面正是众人关切的眼神。
龙女总算松了口气,分明露出的是笑脸,眼角却几乎要流出泪来。
许延略显疲态般笑笑,“哭什么,我这不是活着么。”
敖妤有些内疚道:“你实在不该救我的。”
许延只是苦笑,“一个人受伤总好过两个人都受伤。”
“不救我,至少你的伤能轻些。”
她心里半是感动半是愧疚,当时她都准备好被那三昧真火炙烤一番了,哪能想到许延会将她推开。
许延已昏迷了整整一日,好在玉液内用外敷后,他的气息总算稳定下来。
这一日里她想了很多,心里乱成一团,连泪都要流干,只能盼望着他能尽快好起来。
好在上苍保佑,他总算醒了过来,不然她真要成千古罪人了,连东海怕都要跟着受到牵连。
敖妤忽然认真道:“我一定会让你恢复原样的。”
许延检查了一下身体的状况,只得苦笑一声,后背上多处血肉裸露,遍布着狰狞的焦痕,就连力气都使不上多少。
“我这身子想来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。”
敖妤神情更加认真,“你一日不好,我就一日不走!”
许延诧异地看了她一眼,心中也算是宽慰了几分。
治病好啊,病得治啊。
男人能有这种想法只有两种可能,一种是因为陷入爱河,另一种就是他比较贱。
“那看来被烧了也是值得的。”许延微笑道。
龙女俏脸微红,白骨夫人却是醋意大发,暗中捏了他一下。
“啊!杀人了!”
许延大喊一声,这回可不是装得,因为这回是真疼。
白骨夫人也慌了,“都怪我,我一下忘了,我……”
许延苦笑不已,只好忍着疼痛轻轻摆手,“没事儿没事儿,别再打就行了。”
“不打了不打了,再不打了。”白骨夫人赶忙保证。
许延冲她笑笑,这才看了看四周的环境,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床上,四周均是石壁。
“这是哪儿?”
沙僧道:“师父,这是火云洞。”
原来许延昏过去后,众人立马降服了红孩儿,接着把他放在马车里送到了火云洞住下。
“那红孩儿呢?”
“在这儿呢师父!”
八戒立马踢过来一个麻袋,倒出来的正是已经被幌金绳和麻绳交叉捆起来的红孩儿。
红孩儿被押解着跪下,他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,一脸巴掌印,满身的黑青,但仍是扭过头,一脸的不服气。
许延看着他,“你都成阶下囚了,就没打算跟我求饶?”
红孩儿顶着张猪脸傲然道:“求饶?痴人说梦!刑罚任你用,哪怕就是杀了我也别想让我求饶!”
“哦?你确定?”
许延的声调提高了不少,红孩儿仍坚持道:“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我爹会给我报仇的。”
许延赞许道:“果然是条汉子,我认可你了,一会儿我肯定如你所愿,绝不让他们留手。”
红孩儿不答话,只觉得许延是在吓唬他,他的底气实在很足,因为他是牛魔王的儿子。
“把他阉了吧。”
许延的声音并不算高,简直是风轻云淡,并且此时刀还没有拿出来,但红孩儿还是很快回应了,没有丝毫犹豫。
“不要啊,我错了圣僧,我真的错了,咱们有话好商量啊!”
众人:“……”
男人在真正的大是大非面前总是很容易做出抉择的。
一阵微风吹过,可众人都觉得下身一阵发凉,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谁说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,这里就有几个。
许延缓缓站起身来,他这会儿总算有了基本的行动能力,只是远不如平日里那么熟练。
敖妤正要过来搀扶,白骨夫人却迅速抢先一步,不动声色地推开敖妤。
“我扶你走。”
许延对敖妤露出一抹歉意的微笑,敖妤似乎也看出了点什么,也只是回以微笑。
“走吧。”
夜。
月圆之夜。
月光倾洒在枯松涧,众人已睡下,天地间一片寂静。
空气中凝结着一层薄雾,半截焦黑的古松挺立在地上,枯干的土地上似乎还在渗出点点星火。
月华流淌过嶙峋山石,仿如披上一层玉纱,苔痕斑驳,倒映在河面,化作点点碧烟。
敖妤正独自坐在一块怪石上,两条腿轻轻晃着,低头看着河内映照出的圆月,手腕处的九彩玉串在月光下折射出神秘的色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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