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两人行了数日,倒也没遇着什么邪祟强盗,只是天气愈发寒冷,正是腊月寒天,朔风凛冽,走的又是悬崖峭壁,崎岖险路,实在艰险。
这日路上,许延忽听得有一阵水声传来,便问道:“悟空,你可听得水声响动?”
悟空道:“我记得此处名曰蛇盘山鹰愁涧,想来是涧里的水声。”
许延心中恍然,原来已至鹰愁涧,那座下这匹白马岂非要被那小白龙吃去。
虽说最后小白龙会化作白马供他骑乘,可这马驮他许久,就这么被吃了他倒也于心不忍。
思虑片刻后,许延看了看四周景象,真是寒脉穿云,千仞浪飞。
“山不在高有仙则名,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啊!悟空,你替我去看看这涧里有没有真龙,有的话抓条来尝尝。”
悟空哈哈一笑,只当师傅是没见过世面,“师父你若想见真龙,我替你……”
话语戛然而止,悟空眼中金光一闪,直透涧底,竟是瞅到一条白龙正虎视眈眈地瞧着他们,随时要自涧中飞出。
悟空心下一惊,连忙道:“不好,师父快退,这地方真有一条白龙!”
那白龙见许延不向前走反而向后退去,心中难免着急,赶忙冲将出去,作势要吃他,实则却是冲着白马而去。
悟空冷笑一声,他既已瞧到这妖物,岂能由它胡来!铁棒当即握在手中,身形一闪便拦在那白龙身前,一棍直打其龙身。
这白龙哪里吃过这等疼痛,只觉肺腑都要炸裂开来,当下也顾不得那白马,急忙向山涧逃窜。
孙悟空却是动了真火,这白龙竟敢当着他的面要吃他师父,这正是不把他放在眼里。
当下喊道:“师父,俺老孙这就去与它争斗,你且在此稍等。”
许延假装不忿道:“走,我跟你一块去讨个说法!”
悟空瞪大了眼,“师父你也去?”
“你骂的不够难听,我来骂他,保管他滚出来。”
悟空:“……”
站在那鹰愁涧旁,许延厉声喝道:“水底老白龙滚出来,有种的出来砍我!”
小白龙:“……”
他此刻正是吃痛,心里恼怒却也不敢出去惹那只猴子。
“知道我是谁吗,我乃唐王御弟,观音菩萨钦点的取经人,自东土大唐而来,去往西天拜佛求经,你敢吃我?也不怕唐王把你这鹰愁涧填了!”
小白龙一听,心中大惊,立马翻波弄浪,飞身而出,化作一个人形,当真是俊美无双,冷傲非凡,真是好一个龙王三太子。
白龙对着许延问道:“你便是取经人?”
许延白了他一眼,“我不是你是?”
真服了,装聋呢搁这儿。
白龙一阵尴尬,却又赶忙跪地道:“小龙有眼不识泰山,先前冲撞了师傅,还请师傅勿怪。”
许延眨了眨眼,“咋的,你也是菩萨安排的?”
小白龙喜道:“正是正是,我在此等候师傅好久了。”
许延闻言连忙将他扶起,温声道:“快起来,别跪着了,都是自己人。”
小白龙又道:“师傅,西行路途艰险,这凡马决无法驮着师父前行,菩萨命我化作龙马权给师父当个坐骑。”
说罢,小白龙一个法诀掐出,便化作一只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,看似与那白马一般无二,实则真是威风凛凛好白龙。
许延却没有立刻上马,只是摸了摸原先的白马,温柔道:“马儿啊马儿,劳你驮我许久,如今有了这白龙马,便可放你自由了,这天南海北你都可去得了。”
那白马似是听懂了言语,竟是将马头在许延脸上蹭了蹭,眼中含着热泪。
待许延将那马鞍等器具卸下,那白马这才三步一回头地离去,直至走远些,这才加速跑开。
悟空帮着将那器具安在白龙马上,正要扶着许延上马继续西行,天上却传来一道声响:“大圣且慢。”
悟空抬头一看,原来是六丁六甲五方揭谛,“你们几个是何人,在此何干?”
“我等是六丁六甲、四值功曹、五方揭谛,还有一十八位护驾伽蓝,是暗中护送长老的神只,只是要问大圣,此马是观音菩萨安排的,是否要通告菩萨一声再走。”
悟空摆摆手,“行了行了,你们爱去就去,俺老孙不等她。”
说着就走,金头揭谛只好苦涩一笑,自行向南海飞去。
将至深夜,一人一猴一龙在“里杜祠”歇了一夜,第二日才启程。
这地方原是落伽山山神、土地变来的,本是专门要给许延提供马鞍等器具的,只是这次小白龙没吃白马,因此器具都保留了下来,自然也用不着他们了。
如此行了两月,其间只有有些磕磕绊绊,却还算顺利,如今已至早春时节。
一日太阳将落未落之时,却见那山凹里有楼台影影,殿阁沉沉,许延问道:“悟空,你看那是什么去处?”
悟空眼眸中金光一闪,笑道:“师父,是座寺庙,咱们正好过去借宿一晚。”
许延心念一动,明白这大约是到了观音禅院了,这可有些许麻烦,要说今晚不去借宿,可明日路过一样要去礼拜,不然观音面上不好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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